塵僕僕、蓬頭垢面的上官鈺,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那個愛美勝過一切的表弟。這個表弟多注意形象啊,一根亂髮都不能有,否則得跟全世界急!
但現在——
上官鈺摸了摸被風吹裂的唇瓣,他其實應該感激自己沒到長鬍子的年紀,不然這會兒鐵定是個大馬桶刷了。
“別看!別看了行不行?”上官鈺不好意思地轉過了臉。
諸葛夜清了清嗓子,語氣如常地問:“出了什麼事?不是叫你去徐州查姚汐的背景和諸葛琰的師父嗎?怎麼半年杳無音信?”
問完,本以為上官鈺會像從前那樣痞聲痞氣地頂他兩句,哪知上官鈺的身子驀地一僵,隨即,一張看不出顏色的臉漸漸繃緊,一雙褪去了少年青澀的眸瞳孔緩緩放大,就像……看見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一般!
“表弟,表弟!”諸葛夜拍了拍他肩膀,狐疑道,“你怎麼了?”
上官鈺回神,眼底卻依舊殘留著未能完全消退的驚悚:“表哥!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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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猜猜看,那輛馬車是怎麼回事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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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v45】
鬼?
諸葛夜瀲灩的眸子微微眯起,斜睨著看向了這位表弟,表弟素來是個膽大的,他比誰都清楚,不然也練就不出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,但眼下,他居然煞有其事地問他信不信這世上有鬼——
諸葛夜摸上他額頭:“糊塗了吧?”
上官鈺一把拍開他的手:“我跟你說正經的!”
諸葛夜意識到表弟的確沒與自己玩笑,便也肅然了幾分神色:“此趟去徐州,你究竟發現什麼了?”
上官鈺隨意選了一張官帽椅子坐下,手肘支在大腿上,手心搓著臉盤,半晌,搓得臉頰都發痛了,才道:“表哥,你覺得這世上有什麼功夫是能隔牆取物,或者穿透牆壁的嗎?”
諸葛夜微微凝了凝眸:“說重點!”
上官鈺嘆了口氣,眸中還是那般驚魂未定:“馬車,白色馬車,沒有車伕,那些白馬全都像被人驅使著似的,朝著某個方向奔跑。”
一聽“白色馬車,沒有車伕”,諸葛夜的神色又正了幾分,這與西街懸案似乎……有些異曲同工之妙。他給了上官鈺一個眼神,示意上官鈺接著說。
上官鈺就道:“我看見它們……從一堵牆那裡消失了。”
穿透牆壁……不見了,是這個意思嗎?
這與那個穿透了侍衛身體的情況是不是格外相似呢?
“莫非它……來了京城?”諸葛夜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。
上官鈺眸光一顫:“京城?它來了京城?”
他追了它幾個月,每次明明都快要追到了,它卻一下子穿牆而過了,等他也翻過牆頭去尋找時,又什麼都找不著。
諸葛夜把西街的懸案與上官鈺講了一遍,包括演奏著前朝禁曲的笛聲。
聽完,上官鈺猛地抬頭:“對!還有笛聲!那笛聲太詭異了,我聽到的時候……好多已經遺忘的事全都想起來了!包括我一歲掉茅坑的事兒!真他媽邪門兒!”
一歲掉茅坑……
諸葛夜笑噴了。
難怪這傢伙這麼臭美。
上官鈺窘得面紅耳赤:“笑什麼笑?跟你說正事兒呢,有沒有點兒正義精神了?”
諸葛夜清了清嗓子,不再笑他,而是開始思索問題的關鍵。上官鈺說的與那名侍衛說的大致一直,白馬白車,無人駕駛,具有穿透的能力,且聽到禁曲,能勾起一些已被塵封的記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