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與年四爺把京都攪得雞飛狗跳,年四爺的死更是將民眾激怒到了一定程度。索性歐陽才人聰明,想了個李代桃僵的法子,將年四爺冒充世宗陛下的事兒給圓了過去。
可即便如此,一些露出了狐狸尾巴的亂黨卻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皇上的寬恕,為了活命,他們巴不得來個能收了皇上的人!
而大君,無疑成了他們心目中的人!
萬幸的是,大君居然沒帶著鐵騎硬闖皇城,這說明什麼?說明大君暫時沒打算與皇上兵戎相見!這對那些亂黨而言,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!可對皇上來說,就是天大的好事了。
心裡這麼想著,多公公的臉上漸漸多了一分笑意:“太子殿下前去迎接大君,看來是正確的選擇啊!”
皇帝緩緩地動了動眼皮子,沒說話。
多公公知道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,也知道皇上近日心情不大好,就又道:“這次大君肯在城外紮營,也是太子殿下的功勞呢,聽說太子殿下差點兒被馬車給甩了出去,大君心疼太子殿下,這才就地紮營了。”
果然,皇帝的臉色有了些微的變化:“叫他回來。”
多公公明白皇上舍不得太子受委屈,哪怕對方是太子的外公:“是,奴才這便給太子殿下傳訊息。”
語畢,躬身退了出去,門口,碰到端著托盤的上官若,福了福身子,“娘娘。”
上官若頷了頷首,跨進御書房。
皇帝埋頭批閱奏摺,彷彿沒看見她來了一樣。
上官若端著托盤的手緊了緊,深吸一口氣,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:“皇上。”
皇帝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。
上官若裝不下去了,若換做淑妃,皇上晾她一晚上她也不會生氣,偏這人是上官若,是本皇帝冷暴力了四年也沒學會去習慣的上官若。
“你究竟對我有什麼意見?說出來行不行?”上官若將盤子重重地擱在了書桌上,太用力的緣故,碗裡的湯都灑了出來。
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隨手拿了一本廢掉的摺子蓋住汙漬,繼續批閱其它的。
上官若氣了個倒仰,隨即,一雙眼睛死死地釘在了那本奏摺上,奏摺的邊緣被浸泡著,不一會兒便暈染了顏色。
手臂好似有螞蟻爬過,上官若撓了撓,最後咬牙,一把拿起奏摺丟進火盆,又用帕子在桌面上狠狠地擦拭了起來。
擦了不夠,又從裡屋取來皂角與水,好生洗刷了一遍,確定沒有一滴油漬、沒有一絲異味了才脫力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諸葛冥,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像個悶葫蘆?冷落我四年你冷上癮了是不是?動不動就對我愛理不理!我欠你的嗎?如果你是明月,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,我跟他,不是你想的那樣!我們是清白的!”
這次,不知是不是被上官若說中了,皇帝終於有了反應。
“沒牽過他的手?”
“……”上官若張嘴,無言。
“沒摸過他的臉?”
“……”上官若的嘴巴合都合不上。
“沒坐到他懷裡?”
啪!
扔掉奏摺,皇帝站了起來。
高大的暗影,瞬間籠罩了上官若。
上官若渺小如沙粒,仰望著這座巍峨的高山:“你……聽我解釋。”
皇帝冷冷地看著她:“你只用回答有,還是沒有?”
上官若的喉頭滑動了一下。
皇帝甩袖走出了御書房。
上官若咬唇,提著裙裾追上去:“有又怎樣?我們和離了!我找誰跟你有什麼關係?你憑什麼這麼冷落我?”
“是,你不是我妻子了,我冷落你,又有什麼關係?”皇帝淡淡地說道。
那句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