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:“但要是他們兩個都想做皇帝呢?”
楚芊芊眨巴著眸子。
諸葛夜眸光微涼道:“今天我去御書房,發現空白聖旨少了一張。年四爺遠在涼州,絕不可能是他動的手腳。”
那麼,只剩那個武藝高強的斗笠男了。
偷東西偷到御書房,還偷的是空白聖旨,要說他對皇位沒有野心,誰都不會相信。
諸葛夜靜靜分析:“保不準,年四爺與納蘭嫣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,可以年四爺的為人,又如何甘願做人的棋子?只要年四爺發現對方不過是利用他一場,絲毫沒有將他捧上皇位的打算,他們兩個,就要狗咬狗了。”
這件事,進行得比諸葛夜想象的順利。
就在諸葛夜以為要給年四爺放點水時,年四爺帶著納蘭嫣入京了。
年四爺並未刻意躲避諸葛夜的視線,因為他明白諸葛夜最頭疼的敵人是那個戴斗笠的男人,若再分出心來對付他,無疑是讓斗笠男有了可乘之機。甚至,他們兩個因為頭等目標一致,還可以團結次要的敵人打擊主要的敵人,等消滅斗笠男及其勢力後,二人再有慢慢算舊賬。
只不過,二人眼下,同時有了一個共同的疑惑,斗笠男究竟是誰!
“你幾時與他認識的?”一處庭院裡,年四爺問納蘭嫣。
納蘭嫣如實道:“我滑胎後。那段日子,我過得十分痛苦,便向世宗陛下求了個恩典,去行宮住了幾日。就是那一回,他找上我了。”
他說,你恨歐陽傾嗎?恨世宗陛下嗎?我可以替你報仇。
她毫不猶豫地接過了他伸來的手。
“但是,他一直都沒露出過自己的容貌,也沒與我說過他的身份,所以這麼多年了,我依然不知道他是誰。”納蘭嫣又看向年四爺,“你呢?你也不曾見過他?”
年四爺搖頭一嘆:“不曾。”
他與斗笠男的相識比納蘭嫣晚,歐陽傾去世後,世宗陛下按照皇后的規格給歐陽傾舉行國喪,他是孤兒,與一夥流寇以盜墓為生,盯上了歐陽傾的墓穴,半夜盜墓時,就看見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俯身在冰棺前,親吻冰棺裡的女屍。
他從沒見過如此重口的男人,連屍體都不放過,當即嚇得出了聲。
對方毫無疑問地發現了他們。
他們仗著人多,壓根沒將對方放在眼裡,誰料對方只用了一招便殺光了他所有同伴。
他以為自己死定了。
可那個男人,魔帝一般的男人,用戴著銀絲手套的手輕輕挑起他下顎,雲淡風輕地說:“這天底下……竟有如此相似的臉。”
過了很久,直到他看見棺材中的世宗陛下,才明白自己為何活了下來。
但與納蘭嫣一樣,除了稱呼那個男人為主上或者大人之外,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住哪兒都不清楚,至於容貌,更沒目睹的機會了。
“他教我研習前朝禁曲,說,世宗陛下已經達到了第四段的大圓滿,我即便不能超越世宗陛下,也不許落後太多,否則,會讓喀什慶那邊的長老看出端倪。”
要不是他如此悉心地栽培他,他如何能信他是真的想扶持他做皇帝呢?
而納蘭嫣聽了他方才的一段話,卻有了不同的想法。主上讓年四爺研習禁曲,一方面是讓他更像世宗,另一方面,則是希望他能像傳聞中那樣喚醒已經去世的歐陽傾。
這些年,年四爺一小半的時間藏在宮裡跟她學習世宗的行為習慣,其餘的時間可都是呆在涼州的漁村研習禁曲。說那曲子不是吹給歐陽傾聽的,她如何信?
沒想到啊沒想到,傳說居然是真的!
可這樣一來,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。
如果歐陽傾的屍身復活了,那麼楚芊芊又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