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撇開目光,直接從行李箱中掏出一套休閒運動裝,抬腿就往衛生間而去,在他好整以暇的視線下,狠狠地將衛生間門甩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像這種神經病!壓根就是越理他越來勁!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!
蔣弈知無所謂的聳聳肩,繼續吹頭髮。
害怕他真逼自己穿櫃子裡的那些衣服,梁井絮在衛生間裡慢慢吞吞地磨蹭了很久。
但兩人都已經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,躲也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。她拍了拍自己的臉,走出衛生間。
然而沒想到的是,蔣弈知已經睡著了。
他躺在床的另一邊,臉朝著她的方向,雙眼閉著,胸膛跟隨著呼吸的節奏微微的起伏。
她頓了頓腳步,下意識放輕了聲音,就欲拿過他放在一旁的吹風機,卻發現在吹風機旁還放著一套款式簡單的長款睡衣,棉質布料,摸上去舒適柔軟,比她的那些劣質睡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
梁井絮瞥了眼床上的人影,抱著睡衣和吹風機,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衛生間。
換好衣服,吹乾頭髮出來,收拾了半響,她挪到床邊,掀開被子,在他的旁邊躺了下來。
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穿上了衣服,她隨意一掃,就發現兩人的衣服應該是情侶款式的。
梁井絮偏頭,近距離的打量他的臉。
睡著後的他顯得人畜無害,長長睫毛下的眼睛閉著,黑眼圈很重。
他連續在片場工作近40多個小時,一直靠煙和濃茶撐著,明明困到極致,居然還有精力調.戲自己,果然神經病都不能以常人度量。
梁井絮搖搖頭便移開了視線,伸手關掉房間的燈,挪到床沿,離他一段距離,背對著他也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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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無夢,等到第二天梁井絮醒來的時候,蔣弈知早就已經沒了人影。
她樂滋滋的從床上爬起來,祈禱最好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。
似乎是上天眷顧,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,她的祈禱都實現了。
因為這一階段戲份正在收尾,整個劇組包括梁井絮都很忙,但最忙的是蔣弈知。
不管是在片場,還是在酒店,他忙得連碰她指尖的時間都沒有。
他每天都是大半夜回來,一大早就離開,休息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個小時。要不是身旁的位置有睡過的痕跡,梁井絮幾乎懷疑他從來沒有回來過。
這樣的日子,結束於6月中旬。
俱樂部的戲份已經完成,整個劇組除了殺青的演員外(金妃已經殺青)都前往郊區的廢棄廠房,進行最後一階段的拍攝。
六月份的天氣,溫度節節攀升,廠房周圍的那些樹,被毒辣的陽光曬得半死不活。
破舊的廠房不比俱樂部,不要說空調,連頭頂的天花板都缺了三分之二,高懸在天空中的太陽透過那些缺了的天花板,熱情的對著他們sayhello.
在一旁偌大的帳篷下,梁井絮正坐在塑膠凳子上,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電動風扇,緊鎖著眉頭,汗水不停的冒出來,溼著的衣服一直沒有幹過。
她嘆了一口氣,往邊上的大塑膠桶挪了挪。
天氣熱的厲害,蔣弈知早早就吩咐了工作人員在片場的一些地方擺上電風扇和冰塊,冰涼的飲料也從來沒有缺過。
但在這種天氣下,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的,冰塊轉眼間就化了,飲料喝了也沒什麼效果。更何況是這次爆破戲ng了十幾次,依舊沒有過,演員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。
爆破戲是一場重頭戲,是戲中男女主和反派對決的戲份。一起出演的有梁井絮、華乾、郭晉寒,還有十幾名群演。
戲份難度大,人又多,要想透過談何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