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離開了病房。
兩位警官一走,蘇岑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。她就一個人坐在床頭想剛才他們的對話。
鄺明依的案子一眨眼都過去七年多了,一件殺人血案就這麼生生地變成了懸案。估計b市的警察隊伍里人人都聽說過這個案子。
這麼些年來,蘇岑參與過很多案件的偵破,也成功幫許多受害者申冤。可唯獨自己母親的案子,遲遲無法得到解決。
這就像一塊心病,慢慢地滲透到了她的血液裡。
因為突發的流血事件,蘇岑不出意外地接到了隊裡的通知,讓她傷愈出院後暫時休假,先別回法醫部上班。
顧楠聽說這個事兒有點憤憤不平:“明明你是受害者,怎麼你還要丟工作呢?”
“我沒丟工作,就是停職接受調查而已,等事情查清楚我就會回去上班。”
“還要怎麼查,他想強……”顧楠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,生生把後面那個字嚥了下去,“總之他想對你做壞事,挨一刀也是他活該。”
“可他畢竟受了傷,這事兒也不能聽我一人之言,法律要講求公平。”
“所以他還是不開口?”
蘇岑點點頭,表情有些無奈。
她也不知道蘇易桐突然抽什麼風,在第一次接受警方詢問的時候,只說明瞭兩人間的關係,卻絕口不提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。
聽說後來警方又去過幾次,他總是一副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樣子,堅決不透露任何細節。
這樣一來警方就需要花更多時間去調查此事,蘇岑也就需要在家多待上一陣子。
顧楠原本挺生氣,後來一想又釋然了:“挺好的,反正沈家宥也不缺錢,你就天天在他那豪宅裡待著,吃吃喝喝玩玩樂樂,就當放假唄,你也很長時間沒休息了。”
蘇岑確實也有給自己放個長假的準備,但她沒告訴顧楠,她不準備再回那個房子裡去。
桑落心抓到了,也承認了襲擊自己的人就是她,這樣一來她的危險也就解除了。當初去住那個房子的原因消失了,她也就不需要再寄住在別人家了。
所以到了出院那天,蘇岑就打定主意叫輛出租,直接回自己原先租住的舊小區。
顧楠原本說要來接她出院,臨了卻突然打電話和她說有事兒來不了。蘇岑也沒意見,只讓她別亂跑安心養胎,掛了電話後就準備去辦出院手續。
她甚至沒跟劉美娟他們提出院的事兒,準備回家後再和他們打個電話。
因為她和蘇易桐鬧出的動靜,聽說最近嬸嬸家和她家關係鬧得很僵,親戚間也是多有指責。蘇建設和劉美娟被她牽連,捱了不少的埋怨,還得上門給人賠禮道歉。
這讓蘇岑十分不爽。
原本對蘇易桐存的那一絲抱歉,也是蕩然無存。
所以她去辦出院手續時在走廊裡碰見對方時,神情也是相當寡淡,幾乎連眼神也不願意多給一個。
因為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,從前自己的好言相勸和溫和退讓,並不能讓某些人收手。反而會讓他們得寸進尺,將所有的一切都看成理所當然。
忍了太久,她已經不準備再忍了。
她目不斜視走過對方身邊,彷彿那只是一團空氣。
蘇易桐當場就愣住了。
這麼冷淡的蘇岑,他從未見過。從前不管他如何糾纏,蘇岑永遠都有禮相待,哪怕拒絕他的各種邀約,也依然將他看成親人和朋友。
可現在她的眼裡,似乎真的沒有了他這個人,這讓他覺得自己甚至連個陌生人都不如。
意識到這一點的蘇易桐氣得幾乎要爆炸。他幾乎沒多想,就開口叫了對方的名字。可蘇岑依舊像是沒聽見,腳步未見放緩,直接就走到了護士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