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岑坐在那裡板著一張臉,想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。可腦海裡滿是沈家宥剛才下臺時走出的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,一張臉崩了又崩,最終還是沒崩住。
剛笑出聲就聽身邊有人輕聲道:“笑了多好看,別整天那麼嚴肅。”
“那你就別整天氣我。”
“誇你呢,怎麼是氣你。”
蘇岑看著他那無賴嘴臉,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。耍嘴皮子,她真不是沈家宥的對手。
因為考得好,學校週一開大會的時候校長還特意表揚了沈家宥,發了獎狀還送了獎品。沈少爺剛拿到那支名牌鋼筆,還沒在手心裡捂熱就把它轉送給了蘇岑。
“這東西我用不上,還是給你更合適。好馬配好鞍,你拿著它好好考,爭取考個市狀元回來。要不省狀元也行。”
“你這話說反了吧。”蘇岑開啟蓋子看了兩眼那支鋼筆,又合上遞還給對方,“再說咱們高考不讓自帶文具,你忘了。”
“那就收著,以後重要的場合再用。”
“能有什麼重要場合?”
“比如……”沈家宥一臉認真的表情,“咱倆結婚的時候填表格簽名用。”
蘇岑……
藉著校長表揚了自己的由頭,那個星期的週日沈家宥硬是把蘇岑從學校里拉出來,要她請自己吃飯。
“學生這麼有出息,當老師的不該表示表示?”
“難道不是你該謝我才對嗎?”
“那就我請你。反正咱倆不分彼此,遲早我的錢都得是你的。”
蘇岑這兩天聽他這種渾話聽多了,已自動產生了免疫功能。她過濾掉了後面半截,只聽到了前半段。
“行吧還是我請,算是謝謝你送的那支筆。”
“聽你的,都聽你的。天大地大,老……”
蘇岑適時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,免得他繼續胡說八道下去。
說好的高冷少年呢?怎麼如今話這麼多。
兩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,點了兩菜一湯。小餐館是蘇岑挑的,味道不錯但就餐環境一般,那天去的時候空調還不太好使,整個大堂熱哄哄的。
沈家宥坐了一會兒突然起身,拉著蘇岑換了個位子。蘇岑被他摁進落地玻璃旁的座位時,顯得有些不自在。
她怕有同學走過會看見。
“幹嘛坐這兒?”
沈家宥指了指牆上的空調:“離得近點涼快些,要不一會兒該中暑了。”
蘇岑就沒再說什麼,等菜上了之後兩人便低頭吃了起來。正吃得認真,蘇岑突然感覺一隻手伸到了她的脖子處,緊接著便有手指在脖頸上輕輕拂過。
她立馬抬頭看對面的沈家宥:“怎麼了?”
“別動,抓蚊子。”
沈家宥說著直接起身,身體越過小小的餐桌湊近到蘇岑身邊,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,慢慢貼近蘇岑的耳邊。
呼吸撩過耳廓的時候,蘇岑身體一顫,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。
“你、你幹嘛,哪裡有蚊子。”
“瞧。”
沈家宥笑著直起身,攤開自己的手心給對方看。手心裡躺著一隻蚊子的屍體。
“爺沒騙你吧。你天生體質敏感,別為了吃頓飯弄一身蚊子包回去。”
他邊說邊抽了張紙巾,把手心裡的小屍體擦掉。坐回去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窗外的馬路,發現原本站在街對面某個角落裡的身影已經不見了。
沈家宥失笑。
他有時候真想勸勸蘇易桐,何必這麼執著,非要來跟他搶女人。
吃完這頓飯後,倆人的高中生涯幾乎就要接近尾聲。最後的這幾天,各科老師反倒不像之前那麼“壓迫”他們,作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