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你累,我讓母親拋去了那些繁瑣無用的禮節,你們什麼都不用準備,那日,等著我來接你就是。”步溪客說,“現下雅明城居住的多是我們族人和將士們的親眷,他們人都很好,大家都很想見見你。”
晴蘭點了頭:“我知曉了,那就將軍來安排吧。”
步溪客擔憂道:“只是,不知到那日,你身體是否爽利了……”
“勞煩將軍掛心,定會無礙。”晴蘭說。
步溪客逗她:“將軍自然甚是掛心,心都要掛在你這裡,不捨得走了。”
晴蘭豎眉:“你又來!”
步溪客大笑著起身,說道:“今日換防,我會晚點再來。”
晴蘭誒了一聲:“還來?”
步溪客挑眉:“我把心掛在你這裡,不回來豈不是沒心了?不再來見你,我如何活?”
晴蘭沒想到步溪客還能將這種話連起來說,一時羞惱,拉高了被子蓋住了臉。
她在被卷裡悶悶說道:“你要去就去,要來就來,怎麼多嘴多舌,偏要拿這些話來尋我開心?”
等了好久,沒聽步溪客回應,晴蘭以為他已離開,慢慢把被子拉開,朝門口望了一眼。
真的走了。
晴蘭坐起來,嘆了口氣,不知怎麼了,心裡失落得很。
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,抱住了她。
晴蘭驚呼一聲,感受到熟悉的氣息,又鎮靜了下來,回頭,滿臉不可思議。
“你沒走?”
“自然,我實在不捨得走。”步溪客把她摟在懷裡,笑道,“剛剛為什麼嘆氣?以為我走了?”
晴蘭這下是真的惱了,掙扎著要把他推開:“走你的!偏要故意躲起來,偷看人家的樣子!”
“啊呀,小姑娘惱我了。”步溪客並沒有鬆手,而是又把她抱緊了些,歪頭輕聲在她耳邊說,“我不會尋你開心,我只是想讓你開心。”
他說完,鬆開手,站直了,笑著揉了揉晴蘭的頭髮。
“好孩子,等我回來。”
目送步溪客離開後,晴蘭恍惚了好一會兒,忽然抱著被子倒在床上,嗷嗷了起來。
鶯歌端著熱茶進來,見晴蘭抱著被子在榻上打滾,忙道:“殿下,嬤嬤就來了,您快規矩點吧。”
聞言,晴蘭躺好了,深深吸了口氣,拍了拍兩頰,抬起頭,一雙美目滿蘊笑意。
“鶯歌!”她想說些什麼,可張了張嘴,又不知道心中這點甜蜜應該如何說出口,最終,她只是笑了笑,道,“我想吃紅豆圓,囑咐她們,多放些糖霜。”
日落時分,步溪客走出練兵場,腿不受控制的就往公主府拐,人到牆下後,他看著自己這一身塵灰,轉身回了將軍府。
沐浴後,他挑挑揀揀換上衣服,走出來,問門前計程車兵:“我這麼穿,奇怪嗎?”
燕川人雖然樂於歌頌誇讚美,但行軍作戰從快從簡,因而,步溪客為了方便,通常也只是將頭髮紮起,隨手穿件箭袖勁裝,頂多手閒了編個髮辮,在衣服上綴個玉扣,換換玉勾錢串罷了。
現在,他披了件新做的廣袖大衫,連發帶都仔細配了顏色。
士兵拼命撓頭,支吾了會兒,實話實說:“瞧著像睡覺穿的。”
步溪客:“說對了,就是睡覺穿的。”
士兵道:“睡覺穿吧,又覺得這帶色兒的,睡不著……”
步溪客:“算了,不該找你問。”
他說罷,拐到廚房掰開剛出籠的熱糕嚐了口,說道:“再甜些。”
廚娘道:“少將軍,不能再甜了,族長怕少族長吃了壞牙,特地囑咐我少熬了糖。”
步溪客道:“不是給皎皎吃的,你按我說的再做一籠,待會兒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