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鎬面色難看,對西門千仞大吐苦水,西門千仞也深知,世家大族的力量,早就已經架空了皇廷,現在甚至滲透龍門多個大殿,這些人利益至上,趨吉避凶的本事一流,上至聖皇、下至黎民,不過都是他們獲取利益的工具而已。
西門千仞長嘆一聲,不置可否。
在聖龍道國做事,必先學會做人,若是做人不圓滑,渾身的本事使不出三成。
平時如此,戰時也如此嗎?
“上報銳龍殿吧!”西門千仞搖頭,“這些敗類長此以往,豈不讓人龍兩族聯軍心如死灰,誰還安心上陣殺敵?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!”雄鎬仰天長嘆,半晌,握著劍柄冷笑道:“既然這些人謊話連篇,也就怪不得我不相信他們了。”
“正該如此!”西門千仞對此也不想多說,看來,以後再有誰呼救,估計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此刻,恭繼等人已經來到一處叫“藤蘿谷”的地方,鍾震威上下看了地形,將恭繼等人聚攏商議,道:“我與鄧瀾波、恭繼走谷中,蒯平與封庸兩人分行左右,不要脫離彼此視野,遇到情況擊掌為號,互相支援。”
四人都點頭表示明白,對此安排都深以為然,鄧瀾波、恭繼年歲最小,跟在伍長身邊較為安全。
兩側攀援、跳躍而行,主要是擴大視野,防備敵人埋伏,需要成熟一點的人來負責。
吩咐既定,五人分頭而進。
恭繼手握長槍,跟隨鍾震威進入藤蘿谷,只見一條小路通向山石盡頭,奇樹怪草之間,依稀有人族遺骨散落,蠅蚊瀰漫;兩側懸巖崔嵬,粗細藤蘿掉落如簾,不像善地的樣子。
路徑越來越窄,空氣中的氣味也越來越奇怪,“呼”一聲傳來,鍾震威警惕回頭,卻見是一隻烏鴉被三人驚動,展翅飛出了山谷。
鍾震威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,突然覺得哪裡不對,站立思考半天,大聲道:“不好!那隻烏鴉有問題!”
以前從來沒有經歷此等情形的恭繼,自然一陣緊張,驚愕的臉看向鍾震威。
“有什麼問題?”
鍾震威凝神看向前面,心有餘悸地對兩人解釋道:“剛才這隻烏鴉眼珠泛紅、黑氣縈繞,並非普通烏鴉,很可能是修羅的耳目。”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我們豈不是已經暴露了?”鄧瀾波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。
鍾震威抬頭看向兩邊懸崖,封庸與蒯平正在藤蘿上左右騰挪,往前跳躍穿行,見鍾震威遲疑不前,兩人掛在山壁上,疑惑地看了下來。
鍾震威正要招呼兩人快回來,突然一聲弦響處,封庸就如風中落葉,從懸崖上掉了下來。
“快回來!”鍾震威對封庸大聲吼叫。
話音未落,又是一聲弓弦聲響起,蒯平已經知道不妙,一個鷂子翻身,從懸崖上一躍而下,避開了這一箭。
人在半空,又是一箭飛射而至,蒯平無處借力,難以迴避,只好臨時撐起體盾,硬生生受了這一箭。
這箭帶著黑氣,輕易地破去蒯平體盾,卻也力竭掉落。蒯平受此一擊,再也無暇顧及身下亂石,身體失去平衡,從亂石中滾了下來。
鍾震威趕緊上前檢視,蒯平已是出氣多、進氣少,再不及時救治,恐怕命不久矣。元力體盾一旦被破,修龍者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,數十米高空墜落,衝擊力足以讓人五臟錯位,筋斷骨折。
但大敵當前,哪裡有時間施治!
“桀桀桀桀,,,,,,”一個難聽的笑聲響起,兩道人影就如從巖壁隱晦處透出,為首一人手持弓箭,顯然,封庸與蒯平就是遭了此人毒手。另一人站立這人身後,觀其打扮,似乎是一個跟隨僕從之流。
此人黑麵黑甲黑披風,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,鍾震威怒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