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檢查准考證, 她則去換衣服, 柳芳瞥見她脖子上的黑繩。
“脖子上掛的什麼?”她問。
“小觀音。”林白榆拎出來,小觀音像在她面前晃著。
“不是隋欽的嗎?”柳芳疑惑,“你也新買了一個?”
林白榆喏喏:“就是他的, 他暫時給我戴。”
瞧這神色, 柳芳就知道原因了, 心裡對隋欽的喜愛程度又加深些許:“那你戴著吧。”
她叮囑:“今天一定要小心,知道嗎?”
柳芳不想給女兒太大壓力,但必須叮囑她小心,因為她現在承擔的是兩個人的命運。
若是哪裡出了事,不僅影響自己,還影響隋欽。
隋欽為女兒承受這麼多,能毫無怨言,柳芳已經心存感激,更要對他負責。
林白榆莞爾:“考試能有什麼問題,我會小心的。”
考場是在五中,距離家裡有兩公里遠,出小區後不久,都能看見維持現場秩序的交警,還有小鎮高中送考的大巴慢悠悠地在往前開,每個考點外都是家長和孩子烏泱泱的腦袋。
林白榆踏進學校的那一刻,想起夢裡。
夢裡此時她的眼睛已經模糊,像高度近視,夢裡的她將考試當成唯一求救的機會。
可後來,這個機會還是被打碎了。
林白榆看向身旁的少年,她的夢半真半假,或許是噩夢,也或許是一場美夢。
進教室就要被沒收手機,她在走廊上給秦北北發訊息。秦北北迴復已經在考場了,她這才放心。
同一個考點,另一間教室裡,黃澤正忐忑不安地坐著。
講臺上,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被收在那裡,教室裡也安裝了訊號遮蔽器,沒有人可以作弊。
試卷拿到手的那一刻,林白榆才有種真實感。
這才是真的。
她的人生,早在十七年前就不一樣了。
等高考結束,她就和隋欽他們一起去惠寧寺,一起去旅行,再一起上大學。
-
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。
每一場考試結束前十分鐘左右,隋欽都會在林白榆的教室外等她,從不例外。
最後一場考的是英語,林白榆的拿手強項,寫得很快,提前半小時結束,檢查了好幾遍答題卡。
還剩十五分鐘,她本沒打算提前交卷,卻在趴桌休息時,看見了走廊上挺拔的身影。
隋欽在等她。
林白榆直起身,老師提醒:“還有最後十五分鐘,還沒塗答題卡的要快點了。”
她再次檢查了一遍,提前交了卷。
林白榆拿著筆袋出了教室,走出這一步的時候,她整個人都輕鬆了,好像一切煩惱都脫離。
她走到隋欽旁邊,問:“你怎麼寫這麼快?”
隋欽挑眉,“你也很早。”
林白榆糾結許久,問:“阿欽,你考得怎麼樣?”
少年沉默了兩秒,輕聲:“還可以。”
他說得輕巧,林白榆說:“再過十幾天,成績就會出來了,就可以填志願了。”
隋欽說:“嗯。”
他沒問她填哪裡,因為他知道。
林白榆也沒告訴他,自己要填哪裡,因為她擔心隋欽可能會跟著自己填哪個地方,而不是按照志願。
考場外只有零星幾個提前交卷的,沒有人知道自己路過的學生是差生不會寫,還是學霸都會寫。
教室裡的同學有看著他們兩個一起從走廊上走,有認識的,又不認識的,都露出羨慕的目光。
八中有個不成文的約定,考完回校對答案估分。
林白榆和隋欽是步行回去的,有些是在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