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等傷口拆線的這一段時間, 周影媽媽隔天會來看女兒, 順便送些煲好的湯過來。聶知行的媽媽也每天都來送午飯, 早晚飯和其他事情都是聶知行負責。
照顧病人是一件耗心力的事, 很多時候也不在於需要花費多少的力氣,但卻向來格外需要有耐心。不過路漫毛病少,不會沒事使喚聶知行,就不會太過折騰他。
被困在了病床上哪也去不了,路漫乾脆抱著ipad玩周影的微博。未讀私信很多,剔除一部分亂七八糟的內容,還有許多在情感方面尋求幫忙和解惑的。
從十幾歲的小朋友到中年男女的求助都有,不過大部分還是來自女性,對於感情的困惑可以說百種千樣。路漫手指划著螢幕慢慢看,聶知行在旁邊給她剝橙子。
挨個回覆是不太可能的,而大部分的迷茫,在路漫的眼裡,都可以用分手和離婚來解決。然而這種解決方式,卻不是人人都能下得了決心,自然就沒辦法脫困。
不提別的人,在她眼前,就有一位這樣的。替聶知行擋了那一下之後,攻略度飆升三十個點,後來在她這裡收了一盆冷水,又降下去一半。聶醫生實在太耿直。
誠懇挑著回覆過一點私信後,路漫將ipad放在一旁,恰巧聶知行將兩個大橙子剝好了。他把剝好的橙子多分了幾份,放到乾淨的餐盒裡,然後起身去了洗手。
餐盒裡面有乾淨的叉子,如果她要吃,很方便很容易,而且不用擔心會弄髒手。聶醫生細心又體貼,把一切都準備好,可從來不邀功,甚至不好意思提醒一句。
路漫自覺的不辜負他的好心好意,抱著餐盒拿過叉子開始享用。沒多會,聶知行洗手回來,她沒忘記笑眯眯道謝,又喊他一起吃,可惜聶醫生不太領情。
聶知行這幾天,沒事的時候就自己抱著專業書看。路漫覺得,他確實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居家好男人,除了工作,基本上就待在家,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愛好。
一般來說,像他這個年齡不會完全沒有應酬,朋友之間聚餐通常會頻繁。這些放在他身上,卻體現不出來。她沒見過聶知行的酒肉朋友,他甚至不怎麼打遊戲。
路漫慢條斯理吃了幾口甜滋滋的橙子,閒聊一般對聶知行說:“每次看別人發到我私信裡的那些求助,都有一種人生百態的感覺。”
聶知行聞言抬頭看她,路漫臉上一派閒適說:“其實你看看,我們自己的感情生活都一塌糊塗,還要幫別人解惑……聶醫生,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很搞笑?”
“不會。”聶知行低下頭,繼續看自己的書。話說完,懷疑自己的語氣是否太快太堅決,他慢慢的又補上了一句解釋,“醫者不自醫。”
路漫認同般的點點頭。
再吃過幾瓣橙子,她才說:“俗話說,‘旁觀者清,當局者迷。’不過有時候,當局者也不是不明白,只不過沒辦法走出來或者內心深處不是真的想走出來。”
聶知行一瞬心覺她這番話是意有所指,可冷靜一下,這種想法就被壓了下去。他沒有抬頭去看她,淡淡道:“要是全都自己能治好自己,還用得著找醫生嗎?”
路漫頓時笑了笑,調侃說:“喲,我們聶醫生嘴皮子越來越溜了,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?”她笑盈盈伸過手去摸了摸聶知行的腦袋。
聶知行原本下意識想躲開,剎那記起她身上還有傷,最後沒有動。他感覺到她動作很輕碰碰他的頭髮,數秒的時間而已,已經將手收回去,再也沒了別的什麼。
本以為會發生點什麼,卻也不過是如此。
聶知行便覺得,他似乎才是不正經的那個人,而她總是如此的平靜與坦然。
他們真的是很不一樣。
等到傷口長好了一些,路漫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,聶知行重新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