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額角的汗。她身上換了一身農婦的衣裳。出來的匆忙,根本沒帶換洗的衣物,清漪帶出來的那盒金首飾,派上了用場,把上頭一些金葉子金花拆下來,到村莊裡去換幾身整潔衣裳,甚至換些鞋子還有被子,這才算度過難關。
越往南,四處所見越發不一樣,山巒越來越多,見到的水也越來越密集,天氣也熱了起來。洛陽都入秋了,南邊還是一片的熱氣騰騰。
“喲,那邊好像來人了。”韓氏手掌擋在眉骨上,眯眼看著那邊快馬奔過來的人。
她仔細盯著前頭為首的那個人,嘴裡奇怪的咦了一聲。
那麼一行人快馬加鞭衝來,為首的人拉住馬,直接翻身下馬,他大步走到韓氏面前,“阿孃!”
慕容定額頭上都是汗珠,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,他渾身上下都是騰騰的熱氣,靠近了,只覺有熱浪撲面而來。
慕容定抬眸看了一圈,看到賀樓氏和朱娥的時候,他眉頭皺了皺,眼底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厭煩來。
“六藏。”韓氏上前一步,她看到慕容定身後的人,“洛陽出事了,我沒辦法,過來到你這兒,另外你新婦在道上被人劫了!”
“我知道,”說到這裡,慕容定眉頭皺的更緊,眉宇間幾乎成了個川字。
“阿孃,我這就帶你去居所!”說罷,慕容定攙扶著韓氏的胳膊,他整個過程,看也不看那邊的賀樓氏和朱娥。
賀樓氏臉色鐵青,朱娥這一路過來,兩人這一路過來,渾身上下幾乎都看不得了,頭髮油膩打結,身上幾乎浮起了層死皮,灰頭土臉的。
朱娥見慕容定攙扶著韓氏就要走,立刻追了上去,“六藏,還有我呢!我這一路千辛萬苦的追過來,你可不能把我丟下呀!”
慕容定聞言,這才好似才發現她們似得,轉過頭來。慕容定一轉頭,就見到個又黑又瘦,臉上身上髒兮兮的女人站在那裡,她肌膚的紋路里都是烏黑的汙垢,那模樣看的他立刻愣了愣。
“我在路上,遇見她們婆媳,那會她們才被幾個農人給打劫了。我瞧著實在是可憐,就乾脆帶了她們一塊來。”韓氏說著,瞥了那邊忍著怒氣的賀樓氏一眼。
“無妨,”慕容定視線收回來,他提高了聲量,“就當是我為當年吃嬸母的付錢了!”
賀樓氏臉色更加難看,氣的嘴唇直哆嗦。還沒等她開口,慕容定看也不看她,直接攙扶著韓氏走了。
賀樓氏死死盯住慕容定的背,怒火熊熊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的被給燒出個窟窿。可惜慕容定四平八穩,對她根本沒知沒覺。
賀樓氏見著朱娥看向她,所有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個發洩點,“還看甚麼看!跟上去啊!”說罷,她惡狠狠的咬牙,“一個男人,就那麼點兒心胸,點點小事還和女人計較,他還能成大事!”
朱娥聽到這話,撇了撇嘴,“成不成大事,也不是你說不行就不行的啊”
她這話說的小聲,還是被賀樓氏聽了個正著,賀樓氏瞪她,“你剛剛說甚麼?”
朱娥低了頭,不再言語。
女子不能留在軍營內,這是軍令,就是慕容定,也不會輕易打破這個規矩。他令人在沔州城內打掃出乾淨整潔的幾間屋子來,供她們居住。
韓氏到了屋子裡,喝了口水,看向慕容定,“我怎麼沒看見李濤?”
慕容定臉色青黑,“他辦事不力,我叫他去領罰了。”
韓氏嘆口氣,“是為了你新婦那事?”
“正是!我走之前怎麼交代他的?不管怎麼樣,先要保全人,現在呢?!他竟然把人給我丟了!我沒有按照軍法辦他,已經是格外開恩了!”慕容定咬著後槽牙。
“我說你對人寬容一些,如果打仗的時候,他犯錯了,你照著軍法,怎麼罰他都不為過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