漪橫了他一眼。
慕容定和沒看到似得,抱住她悶笑,“我不喜歡性子太柔弱的女子,有個甚麼好?男人一逼就脫衣服,赤條條的一躺隨便人怎麼玩。說實話,這種要是外頭打野食,男人最喜歡這種,但是真的要作為喜歡的人,甚至家中的妻子,怎麼可能看得上?”
清漪睜著眼睛,一時半會的還反應不過來,她這個性子以前就算是對著元穆也從來沒有表露過。那會對慕容定,她很不客氣。沒想到他竟然還喜歡這種的?
“女人嘛,潑辣點好。柔情似水的,哪天不知道被人騎在腦袋上了。”慕容定一笑,摸了摸她光滑如緞的長髮,想起往事,他似有感嘆的嘆口氣,“你溫柔了,別人當你軟弱可欺,可是你兇起來,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。這世道欺軟怕硬,我難道要一天到晚守著個哭哭啼啼,沒事給我找麻煩的人嗎?”
清漪還是覺得有些不對,她性情潑辣,可是還有女人比她更潑辣吧?鮮卑女子性情暴烈如火,而且個個都能騎馬射箭,她們比她還更強勁。
話到了嘴邊,又默默的吞了下去。
喜歡就是喜歡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尤其男女之間的事,看似有個規章可循,可是根本沒有道理可言。
她咬住下唇遲疑了一下,趴在了他的胸口。這還是她為數不多的主動親近,慕容定愣了愣,而後臉上的笑容更盛,胳膊環住她,在她的背上拍了拍,安撫小孩子似得。
這次慕容定出去打仗,和壽春的那次有些相似,卻又有些不太一樣。這次是南北夾擊,蠕蠕人和南邊的梁軍來勢洶洶,多少叫人心裡有些打鼓。哪怕對朝政一竅不通的人,見著這麼大的陣勢,也知道這次事態非比尋常。
清漪這趟給他準備了不少棉襖,南邊冬天冷起來,能叫北方人哭爹喊娘。北邊也還只是乾冷,但是南邊是溼冷,渾身上下似乎泡在冰水裡似得。
她親自把那些準備好了的棉襖都看了一遍,慕容定回來看到她檢查那些衣物,他大大咧咧的往旁邊一坐,瞧她低頭檢視針腳,燈光落到她臉上,將額頭到下巴那塊勾勒的格外精緻,也格外美。
“我這趟出去,歸期不一定,不過應該也快了。”慕容定心中柔軟了一大片,他突然開口,“洛陽的所有事都交給你了,若是洛陽裡頭真的有事,記得叫人給我送信來,也別管甚麼別人會不會拿信裡頭的隻言片語做文章,這都打仗,誰要是有心思弄這些,蠢的簡直沒邊了。”
清漪低垂的睫毛動了一下,她抬起頭來,“洛陽裡頭的……”
慕容定衝她眨眨眼,點頭,“你懂我的意思,我這段時間,總覺得要發生甚麼,所以我把李濤給你留著,以防不時之需。阿孃到時候應該也會回來了,我把所有的事都託付給你了。”
他面上是罕見的慎重,清漪也被他的這份鄭重感染到,放下手裡的東西,點頭,“到時候你去就是。”
慕容定臉上露出一絲笑容,他身體往隱囊上一靠,又恢復了那個浪蕩樣兒,“或許是我想多了,這會打仗打的厲害,大丞相應該也不會想著要對誰動手。這陣前換將乃兵家大忌,他不會幹這虧本事。城陽公主這會躺在船上動彈不得……”
慕容定說著,看向清漪,頗有些促狹,“你聽說她的事沒有?”
清漪看向他,城陽公主的事,想要知道都不行。女人原本就愛傳這些訊息,而且鮮卑人家也沒漢人那麼多的規矩,她聽人說,城陽公主現在基本上差不多是個廢人了,墜馬的時候傷到了腰,醫官拿針刺她都沒有知覺。所有的起居都需要有人來伺候。
“這樣才好!”慕容定痛快撫掌大笑,“這個女人兇狠歹毒,我才不忍她,她是她,大將軍是大將軍,我對付她,叫她知道些厲害!”說著,他翻了個身,臉直對著清漪,“除掉了她,這洛陽裡頭孤寂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