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是誰更狠些。
段蘭用詞不客氣,慕容諧也不讓半分,直接把皇帝的詔書還有討伐檄文給一塊送來。段蘭看到這兩樣東西,氣的渾身發抖。他說那個小皇帝怎麼好端端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個無影無蹤,原來是那老東西做的好事。現在還人模狗樣的給他送來這個東西。
段蘭恨不得立刻過去和慕容諧決一死戰,好砍下慕容諧的頭顱,一雪心頭之恨。他派出使者,和慕容諧越好時間地點。要光起膀子大幹一場。
戰鬥那日,一直陰雨綿綿的天突然放晴,是個難得的好天氣。
雙方軍鼓擂動,左右翼紛紛出動。廝殺聲整天,幾乎響徹這片平原,鏖戰之時,變數突生,慕容諧後方忽然生出千人的隊伍,氣勢洶洶衝著三翼的後方而來。
眼見即將陷入雙面受圍的困境之時。見著令旗官手裡旗幟方向一變,幾下過後,從隊伍裡頭走出一列騎兵,騎兵們的馬彼此都是用鐵鏈鎖在一起,彼此不分。一隊完全成為一體,只能同進同退,不管誰想要臨陣退縮,只能被同袍的鐵蹄踩成肉泥。
這隊鐵騎手持彎弓,開弓便射,如雨的箭矢將那些想要偷襲的騎兵射殺的紛紛從馬背上摔落下來,而後被馬蹄給踩成一灘形狀都看不出來的肉醬。
慕容定手持馬槊,在親兵的簇擁下,如同洶湧蠻橫的浪潮向前撲去。廝殺還在繼續,土地被血染的通紅,到了這會士兵們成了只會廝殺的野獸,唯一留下來的那點神智用來聽取號令。
漸漸的,有一方露出了頹勢,陣型也有些潰散的趨勢。慕容諧率領全軍主力立即追逐而上,如同狼撲上前去咬斷獵物的喉嚨一樣,左右兩翼還有中軍上前,要將段蘭的所有力量全部折殺在囊中。
馬鳴聲,人臨死之前的慘叫聲,此起彼伏,似乎所有的地方都是哀鳴一片。
慕容諧叫過身邊的人來,“令鎮南將軍還有夫蒙將軍率軍追擊!”
令旗一動,意見有兩支隊伍遠遠超過其他人,死死咬住段蘭的尾巴。
慕容定和夫蒙陀兩個帶著隊伍一直狂追了段蘭十幾里路。段蘭原先自信滿滿,之前他已經安排下來擾亂慕容諧軍的偷襲的人。誰知道他們竟然不為所動,還反過來狠狠撲咬了他一口。
段蘭後悔自己應該多聽聽父親留下來的其他大將的話。慕容諧是隻老狐狸,自己和他比到底還是嫩了點。
段蘭心裡想著,雙腿一夾馬腹,口裡大喝一聲,逃的更快。
慕容定和夫蒙陀兩個到了天邊都擦黑了才回,段蘭幾乎所有人都不要,自己一路竄走逃的飛快,丟了不少輜重還有俘虜給他們。
輜重慕容定笑納了,俘虜也笑納了。俘虜還能收編,壯大自己的力量,也不是沒有用處。
慕容定在馬上意滿志得,這回可算是大有收穫而回,到時候他又可以在寧寧面前說上一回。
清漪在睡夢中睡的極不安寧,夢境裡,萬馬奔騰,殺氣瀰漫,四處都是死屍,而後她見到慕容定緩緩回首,滿臉都是血汙,分不清哪些是他的,哪些是別人的。
“啊!”清漪在睡夢中叫了聲,猛然驚醒。
她坐在床榻上,胸脯劇烈起伏,喘息不止。她動了動,覺得額頭上一陣冰涼,伸手一摸,才發現那些都是冷汗。額頭和臉上汗涔涔的,叫她很不舒服。清漪自己起來去打水洗臉,她伸手才從爐子上把水壺提下來,外面就進來個人。
清漪見到進來的人,眉頭微蹙。進來的人不是蘭芝,而是韓氏身邊的衛氏。衛氏見飛快的打量了清漪一下,見著她現在只是穿著貼身的內袍,一頭烏髮垂下,心裡明白她才剛醒不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