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
慕容定把眼角笑出來的淚珠彈去,哭笑不得看著楊隱之,“小傢伙,這才在軍營裡頭呆了多久,就知道到我的面前來說教了嗯?”
“這……”楊隱之有些不知所措。
慕容定嘆口氣,衝他招招手,“小傢伙,我告訴你,打仗這回事,因地制宜,沒個常用的好方法。你在草原上打仗和攻守城池完全不同,要用的辦法也不一樣。兵書麼,平常看看,當真要奉為圭臬,那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。”慕容定伸手一拍大腿,目光半是戲謔半是無奈,“你看看沒事,不過不要以為打仗離開這些就不行了。”說罷,他伸手過去,重重的在少年郎還略顯稚嫩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“你想要幹事,把事給幹成,光靠著那些紙上東西,是不行的。”慕容定的手掌力氣很大,險些把楊隱之給拍下去。
楊隱之面上透紅,“姐夫說的是,我都記在心裡了。”
慕容定頷首,他瞧見楊隱之那條已經包紮好了的傷腿。
“記在心裡就好,現在我讓你跟著前鋒,辛苦是辛苦了點,但是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。你現在先攢功勞,到時候提拔起來,別人也無話可說。而且前鋒最是鍛鍊人,以後你若是為將,也是經驗。”
楊隱之低頭,“我知道。姐夫這麼安排也是為了我好。”
“嗯,你可別辜負了我的良苦用心。”慕容定舌頭轉了一下,這回在這個小舅子面前,他總算是吐出幾個聽上去還算是比較文雅的詞兒了!
慕容定心下得意,連下巴都高高揚起。正得意著,外頭突然有人進來,“將軍,俘虜嘴裡已經問出話了。”
慕容定馬上看過去,渾身凜冽起來,楊隱之覺得面前這男人瞬間變得自己有些不敢認了。
“很好,”慕容定背脊挺得筆直,看向來人,“到底問出甚麼話來了?”
“那俘虜說,他們是阿爾幹部。阿爾幹部是跟著蠕蠕可汗的第三個兒子南下,不過之前在肆州的時候潰逃,那個蠕蠕可汗的兒子帶著自己的人拋下他們跑了。”
“跑到哪裡去了?”慕容定問道。
“他說不知道。”
慕容定嘁了一聲,“看來那個老傢伙的兒子不怎麼樣,打仗的功夫不怎麼樣,逃跑的本領倒是一流。”
他看向帳子外,“罷了,能逃的路只有那麼幾條,我還不信他能飛過去。”
說著,他抓過放置在一旁的巾帕,隨意的擦了一下手,然後又將巾帕隨意丟到一旁。他目光沉沉,看不出此刻在想些什麼。過了好會他道,“把將軍們都叫來。”
楊隱之想要起來出去,慕容定見著,抬起手臂示意他坐下,“沒事,待會的事你也要參與。坐著聽吧。”
不多時,但凡能議事的將軍們都來了,他們見到站在慕容定身後的那個秀美少年,相互看了一眼。那人是誰,彼此心知肚明,不過他們也不會毫無眼色的在慕容定面前提起來。
慕容定叫人將一副羊皮地圖鋪在面前,“這群蠕蠕人太深入了,不過他們一向也不怎麼準備輜重,以戰養戰,倒也不奇怪。他會逃到顯州?顯州離肆州不遠,上頭就是懷朔鎮,出了懷朔鎮,他就可以回草原了。”
“將軍,蠕蠕殘軍應該是向北……”
“將軍,小人倒是覺得,與其向北,或許更有可能西入歸真郡?”楊隱之看向慕容定。慕容定回看過去,和他一塊的,是眾多其他的將軍。
這些目光中暗含打量輕蔑,幾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。
慕容定嘴角勾起來,“你說。”
楊隱之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