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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清漪點點頭。她回頭看了一眼韓氏的院子,想起韓氏說的那些話,心下感觸複雜。
“這段時間,夫人是不是會時常去寺院參拜?”蘭芝問。
清漪搖搖頭,蘭芝嚇了跳,“這,郎主在外,夫人不打算去寺院祈福?就是六娘子平日也不信佛,前段日子也去了呢。”
清漪笑著乜了她一眼,“那個只是求個心安,夫人不信那個,只相信事在人為。”
韓氏擺明了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說,她和自己說的那些話,似乎也沒有提到慕容定回不來怎麼辦。韓氏自信滿滿,相信慕容定一定能回來。
“郎主可一定要回來。”蘭芝雙手合十,虔誠的朝著千秋寺的方向拜了拜,“這場要是贏了,郎主加官進爵,到時候六娘子出去,誰也不能小看了六娘子。”
加官進爵?清漪眉頭一動。如果這次慕容定能夠擊退梁軍,的確是大功一件。不過眼下段秀和慕容諧關係微妙的節骨眼上,能怎麼樣,實在難說。或者說如今的局勢會成個什麼樣子,也很難講。
慕容定半個月之後趕到了壽春,壽春乃南北相爭必爭之地,到這會,一直在南北兩朝的手裡兩回轉移,從南齊東昏侯永元二年豫州刺史裴叔業以壽春降魏以來,一直為北朝所佔有。但是南朝也一直對壽春用兵,想要奪回此地,佔據有利地形。
壽春控扼淮穎,襟帶江沱,為西北之要衝,東南之遮蔽。不管是南邊想要北伐,還是北面想要南下,都必須要佔住壽春,用作跳板。
梁軍前來,壽春的北朝守軍立即嚴陣以待。慕容定的到來,讓豫州刺史賀望之大鬆了一口氣。
“將軍總算來了,”豫州刺史為了見這位從洛陽那裡遣派來的將軍,特意將自己捯飭了一番,見到真人之後,他見到個差不多二十的年輕男人,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他擠了擠眼睛,好容易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。慕容定渾身溼透了,這會南邊正好是連綿多雨的時候,慕容定這一路走來,頗為辛苦,他在北方呆習慣了,當初適應洛陽暖和溼潤的氣候就花了點時間,如今壽春比洛陽還要溼熱,這一路走來,氣都快要岔了。
慕容定冷冷瞧著面前的賀望之,他知道這個賀望之是個鮮卑人,不過在三十年前已經改為漢姓,現在這會也看不出和漢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了。
賀望之的呆滯不過是轉眼間,很快他又恢復了過來,“將軍千里迢迢而來,辛苦了,下官已經準備了酒水飯菜,還請將軍賞臉。”
慕容定厭煩這傢伙的客套話怎麼那麼長,他覺得後背又溼又熱,內袍幾乎都要貼在後背上了。
“不用了,刺史請告訴我壽春和梁軍的近況到底如何。”慕容定道。
果然還是個年輕毛頭小子,連這點應酬都不知道。賀望之還想再勸,冷冷的目光看了過來,眼底是隱隱浮動的殺氣和煞氣。賀望之立刻一個激靈,原先腦子裡頭那些不敬的念頭消散了個乾淨。
“是,是。”
對於一州刺史,按道理來說怎麼樣也該是客氣點的,畢竟人在別人的地頭上,多少要收斂些。慕容定不是不知道,而是背上癢痛的厲害,偏偏面前的豫州刺史看樣子還要嘮嘮叨叨不停,說不定等他換了衣服之後還要繼續喝酒。他不想,也懶得喝酒了。
豫州刺史直接帶著他就上了城牆,城牆下是來來往往的人流,護城河上架好了渡橋,可以看到輜重糧草不停地運輸入城牆,渡橋之上看不到半個平民的影子。
慕容定舉目眺望,所望到的事茫茫江水和遠處的連綿起伏的山巒。
運輸輜重的時候,都會有重兵把守,以防在運送的時候有敵軍偷襲。慕容定下了城牆門,城內和城外不一樣,城內的平民們依然走動在大街上,只不過他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