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兒笑。可是朱娥被那目光一掃,硬生生從心裡就打了個寒顫。
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“那件事,是我們母女的錯,不過中郎將也不該親自找上門來,自己請個人上門說說不就行了麼?”城陽公主側過身來,擋住韓氏看向朱娥的視線。
韓氏聽了一笑,“公主這話差矣,又不是以前,離得太遠,只能靠別人來傳話。尤其這傷著的人還是他的心尖尖。這男人嘛,對不喜歡的人才半點不上心呢。他喜歡這個新婦,再加上他和大丞相就在洛陽裡,可不就親自找上門了麼?”
朱娥咬住下唇,牙齒幾乎沒把下唇下面的那層皮給咬破。那夜慕容定看她,如同看一隻令人厭惡的蝨子,哪怕她拖住他,一再表明自己願意以身相許。得到的回應也不過是他的冷漠而已。
城陽公主就要發作,可觸及韓氏那含笑的目光,洶湧而出的怒氣又被按捺了下去。這次要是沒做好,回頭指不定又要被韓氏倒打一耙。
她不冷不淡的和韓氏隨意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告辭,韓氏也沒有留她們下來的打算,甚至還叫人送母女出去,她藉口身體不適坐著紋絲不動。
一出門,朱娥的淚水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。看的城陽公主心疼不已,“傻丫頭你哭甚麼,這家子都是些混賬玩意兒。六藏眼睛瞎,他阿孃更是個心腸歹毒的,你沒嫁給他,應當是要感謝菩薩。要是嫁進去了,你可要被那個老耆婆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。”
“可是我就是喜歡他,阿孃,我就是喜歡他。”朱娥哭的紅了鼻頭。城陽公主左右張望一下,拉著女兒進了車內,“傻丫頭,你喜歡他,他又不在乎你。當時那模樣你也看到了,六藏那個混賬恨不得離你十萬八千里,你喜歡也是沒有。不如我說你嫁個比他更好的人,然後氣死他!”
朱娥哭的哽咽,幾乎都喘不過氣來,想起慕容定那目光又哭了起來。
城陽公主慌忙安慰她,“好孩子,除了他之外,你看到哪個喜歡的男人只管說出口,阿孃都替你辦到。”
蘭芝在前頭打聽到一耳朵,聽完之後就小心翼翼的走開了。
韓氏看著禮單上的那些,丟開手去,“送到楊氏那裡去。”
衛氏過來,無意間瞥了上頭禮單一眼,見著上頭的各種錦帛雙眼發直,不由得遲疑道,“夫人,這麼多,難道都給娘子送去?”
這裡頭光是天水碧就有一車,這麼好的東西全給送到主母那裡去,實在是有些……
“又不是以前,還要防著賀樓氏說閒話,再說了,傷了腳的人是她不是我,我收了這些東西,想甚麼話?都送過去。”韓氏長長的指甲在另個指頭上掐了掐,眼睛看著裙子上的蓮花秀紋,頭也不抬,“如今,哪裡還少得了這些?”
衛氏有些不甘心,“剛才有人說,娘子身邊的那個婢女在打聽公主來的訊息。”
“打聽公主,就由她去吧。”韓氏不耐煩了,向外揮揮手,“要你送個東西而已,怎麼這麼多的廢話!”
衛氏嚇得不敢言語,立刻去了。
到了清漪那裡,衛氏板著張臉,“夫人說了,送來的這些都由娘子掌管。”說著,把禮單往蘭芝懷裡一丟,還沒等清漪問話,掉頭就走了。
蘭芝被衛氏這麼一出弄得莫名其妙,捧著那份禮單到了清漪面前,“婦人身邊的那個人也太奇怪了,夫人都沒怎麼樣,她倒是恥高氣揚。這樣的人要是在以前,恐怕要拖出去好好打一頓,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在夫人身邊伺候!”
“她是阿家身邊的老人,自恃高人一等,這家裡就這樣,要說有規矩,那是騙人的。”清漪笑了聲,她從蘭芝手裡拿過禮單來,“夫人看樣子又想要去慕容將軍那裡了。”
韓氏不愛管事,尤其每次要到慕容諧那裡去的時候,恨不得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