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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人都這樣,事不到自己身上,就想不到。再說了,他想不到,不是還有楊娘子麼?”元明月笑。
清漪頗有些尷尬躲開她的目光,“這個我覺得還是看他自己的意思,畢竟是和他過一輩子的人,還是他自己喜歡比較好。”
元明月聞言愣了愣,她目光變得悠遠,似乎想到了什麼,過了會她才道,“楊娘子說的在理。”
元明月話語剛落,門外跑進來幾個侍女,面色驚慌又狂喜,“陛下來了!”
皇帝御駕駕臨丞相府。
皇帝的車駕已經到了丞相府的街上了,才遷都長安,長安已經擱置百年,自然不如洛陽那般繁華,就連皇帝車駕都不如洛陽所用的那麼豪華。皇帝車駕還沒到丞相府,慕容諧已經帶人從府邸裡頭出來,關閉許久的中門在此刻也為這個無比尊貴的客人大開。
元績從馬車裡頭探出頭來。他看向慕容諧,慕容諧見皇帝出來,就要跪拜,被元績伸手製止,“丞相不必跪拜。”
慕容諧聽聞元績這話,還是堅持行了大禮才起來。
“臣不知陛下駕臨,有失遠迎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慕容諧垂著雙手站在那裡,身如勁松。
“不知者無罪,再說了,也是朕一時起意,沒有提早派人過來告知丞相。”元績說著已經從車駕上下來,和慕容諧一道往門內走。原本丞相府內熱熱鬧鬧,現在皇帝以來,鴉雀無聲,所有的人跪拜了一地。
皇帝和慕容諧直接到了堂上,元績坐下,滿臉笑意都止不住,“朕聽說,洛陽已經從段逆的手中收回,這次真是天佑,先是梁軍入洛陽,後來秋汛,黃河漲水,將梁軍衝殺於無形。看來上天都是站在我們這裡。不管是梁軍還是段逆,想要佔據正朔,都是痴心妄想。”
元績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滿溢位來,他身子向前微傾“丞相何必不乘勝追擊,將段逆一舉拿下?”
慕容諧面色不變,對元績一拜,“陛下說的正是。只是眼下並不是奪回晉陽的最好時機,而且眼下冬日就要來了,冬日行軍頗為艱難,更別說北面蠕蠕每到冬季,就會南下搶掠。”
元績此時前來,是想要勸慕容諧趁機東進,將段蘭還有段爾英和那個所謂的小皇子一網打盡。每次只要想著東邊竟然還有個小皇帝,元績就如芒在背,恨不得親自把那個女人生的兒子給當場摔死。
他抬眼瞥了一眼慕容諧,慕容諧面上神情不變,幾乎和剛才沒有半點變化。元績心下也有些舉棋不定。
慕容諧比起段秀,城府更深沉一些。尤其他不言苟笑,也不多話,就連他身邊人都難琢磨透他的性子。元績一時間遲疑起來,不敢輕舉妄動。
他深深吸了口氣,頷首,“丞相說的有道理。”
說著,皇帝看了堂內一眼,“怎麼不見丞相夫人和兒媳呢?”
皇帝駕臨,應當是夫妻兩人共同出來迎接的,但是這裡只看見慕容諧,卻不見賀樓氏。
人人都知道賀樓氏失寵於慕容諧,夫妻兩人仇懟已久,前段日子賀樓氏在京畿大都督府邸裡,因為說了些怨懟的話,直接被慕容諧遣人給送了回來,之後一直“養病”。
皇帝提起此事,頓時場面尷尬起來。
“賤內染病在身。”慕容諧彎腰,“家裡新婦也身體不適。”
慕容延跪在慕容諧身後,聽到這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。
朱娥這會站在門外,對著衛士大發脾氣,“我是丞相的兒媳婦,現在陛下來了,難道還攔著我不準過去?”
衛士沒有被她這一番話給嚇到,站在那裡手裡的戟交疊在一起,擋住她的去路。
“丞相有令,陛下在此,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!”衛士道。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