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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豈不是幾個月之後天不亮就要起來去宮裡拜那個女菩薩?”清漪鐵青著臉,指了指宮城的方向。
外命婦絕對不只是嘴上說說好聽,逢年過節就要到宮裡拜來拜去,到了冊封皇后這等大事,更是天不亮就要起來準備,就為到宮裡去跪。清漪光是想到這個,恨不得給慕容定來幾拳,好讓他醒醒腦子。
“就那麼一回!”慕容定抱住她,雙手按在她的臂膀上小意安慰。“我們家又不是別家,誰敢叫你這麼拜來拜去的。再說了……阿孃也會去。”
韓氏老早就封了郡君,到時候韓氏也逃不過。
聽到會有人和自己一樣倒黴,清漪臉色才好點。
“我那天也不得閒,天不亮的還要進宮去站大殿,向皇帝敬賀。他自個娶個惡婆娘回來,有甚麼好道賀的,我叫人給他寫墓誌銘還差不多。”
“你剛才不是才說,皇帝娶個厲害皇后有人管他是他的福氣嗎?”清漪乜他。
慕容定一頓,而後馬上兩隻手捂住她的耳朵,“剛才我說的,寧寧都沒有聽到!沒有聽到!”
慕容定將楊隱之放到了派往東邊洛陽的人裡。東面也一樣遭到了蠕蠕人的搶掠,困境和這邊如出一轍。從夫蒙陀送來的訊息看來,東邊的處置方式都和他們一樣,只是段蘭把自己賠出去了而已。畢竟偽帝就這麼點點大,才學會走的孩子,根本沒辦法娶妻。
東西兩邊深諳不能多邊作戰之道,撫慰北面的蠕蠕,騰出手來,和對方大幹一場。
這時候正是用人之際。
清漪親自送弟弟出長安。冬日的清晨來的很遲,卯時三刻了,外頭還是一團濃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清漪熟悉妥當,隨意吃了點東西,帶上蘭芝幾個侍女直接就出了門。
前段時候下的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。一出屋子,寒氣撲面而來。清漪動手將脖子上的毛領裹的更緊了些。
乘車到了門外,楊隱之已經在等著了。他起了個大早,專心等在這裡。姐弟倆出了才開啟不久的城門,到了郊外。
到郊外,原本濃黑的天色亮堂了起來。
楊隱之不忍繼續讓姐姐在這樣寒冷的天裡送自己,“姐姐回去吧,我知道照顧自己。”
說罷,一狠心,打馬掉頭直接在大道上馳騁而去。
清漪掀開車廉,看到楊隱之馳馬而去的背影,萬般不捨,又只能壓下。楊隱之是她看大的,後面出變故的時候,又是她費盡心思救了回來,楊隱之對她來說,是血濃於水的親人。
看到他出去打仗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既擔心又不捨。
清漪直到在路上看不到楊隱之的背影了,才叫人打馬而回。
冬日的清晨,入城的大道上人很少。清漪坐在車內幾乎只能聽到自己馬車的馬蹄聲,忽然車旁響起騎馬跟隨的提醒,“娘子,鉅鹿公來了。”
清漪一驚,旋即伸手翻開車廉。車廉才抬上去,她就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匹棗紅的駿馬,馬背上坐著個錦袍男人。她只看得到他的背部,那男人坐在馬背上,背脊挺得筆直。
“大伯?”清漪朗聲道。
馬上的男人聞言轉過頭來,露出一張俊逸的臉。果然是慕容延。
“大伯怎麼會在這裡?”清漪不明白慕容延怎麼會在這裡出現,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應該協助慕容諧處置政務麼?怎麼會在入城的大道上?
城門才開不久,清漪不覺得慕容延能飛快的從城門裡頭竄出來,然後又很碰巧的和自己遇上。
“昨夜我有事出城,不巧回去的晚了,所以就在城外驛站過了一夜。今日回城的時候,沒有想到竟然會遇上弟妹。”慕容延面上浮起淡淡的笑,“弟妹怎麼這麼早出城?”
“我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