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對你指手畫腳。”
元譫說著將手邊的酒水一飲而盡,滿臉說不出的惆悵。元穆默不作聲,他拎起酒壺,給元譫斟酒。
元譫攢了一肚子的話,在酒入愁腸之後,找到了傾斜口。元穆在宗室之中口碑還算不錯,至少他不愛在背後多嘴多舌。元譫對他也比較放心,他喝了一壺的酒,面前的肉冷了換了幾道都沒有動口。
“我那個王妃啊……”元譫哭喪個臉,“當初娶她,是見她出身名門,想著漢人士族的小娘子,總該和鮮卑女子不同罷?結果呢?她比起那些鮮卑女人只是不會騎馬射箭罷了!還更可怕!臉上含笑,肚子藏刀,這才多久?恨不得將我身邊人都換個乾淨了!”
元穆一言不發,只是給元譫斟酒,瞧著元譫把酒水全部灌入到喉嚨裡,他衝旁邊人打了個手勢,讓人準備催吐的藥湯等物。
他才吩咐完人,元譫手掌拍在案几上啪的一聲響。
“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,她是真的心腸不好!”元譫兩眼發直,臉上兩塊酡紅。
“好了好了,”元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,“夫妻有話,何不直說呢?”
“我哪裡敢直說,這女人心腸歹毒,她連自個的妹妹都能下死手,何況是我呢!”元譫眯瞪著眼,打了個酒嗝。
元穆抬起眼來,“妹妹?”
“就是楊六娘,原先和你定親的那個……”元譫喝多了,臉頰通紅,迷濛著雙眼看向元穆,“前些時候,陛下不是要我追捕那些段秀餘黨的家眷麼?我那會想著楊六娘雖然嫁了慕容定,但誰都知道那是她不得已,就是她那個阿叔也沒有辦法。為難個女子總不像話。我回去把這話和她一說,你可知道她說甚麼了?”
元穆問,“她說甚麼了?”
“她說,她那個妹妹就是活著的孫壽!說慕容定不好女色,但是見到她,就丟了魂似得,被她從那種花巷子里拉出來都不生氣,要是留下她,說不定會留下大患。”元譫說著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得,他抬手狠狠捶了下桌面,又是咚的一下,案上的碗碟順勢一抖。
元穆眼神變得身份幽深起來,他抬起手,那些站立的家僕,紛紛垂首退下。偌大的屋子內就剩下了他們兩人。元穆伸手提過酒壺,又給他將手裡的酒杯滿上。
“不會吧?”他靠近了元譫,話語裡誘哄道,“都是姐妹同胞,怎麼會這樣狠心呢?”
元譫抬頭,重重的搖搖頭,“你不知道!這女人簡直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!她說這話的時候你沒見到,那樣子恨不得將楊六娘置之於死地了!”元譫搖頭晃腦,撲通一下倒在元穆身上,元穆眼疾手快攙扶住他,“那女人太壞了!楊家怎麼生的出這樣的女兒!當年楊公夫婦家裡也沒出過這種事!”
元譫大醉,幾乎都站不起來,爛醉如泥。全靠元穆在一旁攙扶著,才沒有倒到地上去。元穆抓過來一個憑几,讓他靠在上頭。
看著元譫醉的不省人事,元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沉寂下去。如同一灘死水,泛不起半點的漣漪。
他拍了兩下手,等候在外的家僕立刻進來,元穆看著已經爛醉的元譫,側首道,“好好照顧他。”他說著,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,“另外找個貌美女子來服侍他。”
元穆不好女色,但家中也有招待客人所養的家伎,選出一二容色出人的,並不是什麼難事。
家僕攙扶起元譫,把他扶到那邊廂房裡頭去。
元穆站在那裡許久,然後轉身向後面走去。
他到的時候,清漪還在用膳,她動的不多,吃的自然也不多。面前案几擺的滿滿的,可是她真正下箸的卻沒有多少。
她夾了一箸的蒸薤才入嘴,就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。她都已經能忍住元穆的足音了,不禁吃了一驚,放下手裡的碗筷,之前元穆叫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