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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定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有親自帶兵出征了,清漪記得有一年,慕容諧派慕容延帶領主力軍攻打洛陽,慕容定和夫蒙陀分別從兩翼進行突擊。從這一次之後,慕容定就被慕容諧留在長安做起了世子應該做的事。
不管外面戰事如何激烈,慕容諧哪怕親自上陣,也沒有叫他帶兵。
這麼幾年日子過下來,清漪幾乎都快要忘記了他還會打仗這一回事。
慕容定蹬掉腳上的鞋子,整個人都坐了上來,“現在局勢看著應該差不多了,眼下等著的就是要立威。”
“你把那些老人都收拾了,難道還不夠?”清漪幽幽的看著他。
慕容定一哽,“寧寧,你應該知道啊?”
平常女人或許因為丈夫要出去打仗,心懷不滿。但是他的妻子應該知道他必須要這麼做。
清漪恨死這傢伙的這話了,還不准她昏頭?她乜他,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,眼眸裡有水汽氤氳。
慕容定頓時身子軟了一邊,他討好的湊上去,“寧寧?”
清漪腦袋一轉,不肯搭理他。
慕容定又陪著笑臉,貼了過來。
清漪這回沒有不理他,她糾結了許久,嘴微微張開,“那你這次又要去多久?”她說完,眼中水光瀲灩,氣息有些不穩,“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出去了,我都有些不習慣。”
習慣他每日晨出夜歸,得知他要征戰。她心裡竟然生出濃厚的不捨。
“這個難說,你也知道,這個事沒個大概時間。只能說甚麼時候見著結果了,就甚麼時候回來。”慕容定伸手撫住清漪的臉,“我知道寧寧捨不得我,我也捨不得你。不過你也知道,這事多著呢。”
“知道你雄心壯志。”清漪握住他的手腕,她抿了抿嘴。眼前這男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安心於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,他和慕容諧一樣,沒有機會也就罷了,只要有些許機會,就會奮起拼搏。這她早該料到了。
“你這會對內才打擊異己,對外自然也要有所建樹,才能在朝廷立威。不然就憑藉一個前丞相所立,恐怕也站不住腳。”清漪道。
慕容定聽得笑眯了眼,他揉了揉清漪的臉頰,長嘆一聲把她抱到懷裡,“我就說,寧寧明白的。”
“那麼是東邊還是梁國?”清漪靠在他懷裡問。
“東邊吧。好歹是我的舊友,南邊這會估計比長安還熱,我過去不是自投羅網麼。”慕容定哂笑。
天熱的時候,他打仗也打的,只不過手下士兵多是北人,懼熱不懼冷,熱天打仗,先天就失了先機。但要等到天冷……
慕容定還沒在冬天去過南邊。不過沒去過不代表沒聽過。南邊冬天冷起來,比北面好不了多少。溼冷溼冷的,好似手腳全部都泡在冰水裡頭,幾乎伸展不開。
打南邊,沒有做好十全的準備,他還真不會下手。北面的蠕蠕,一旦打起來,恐怕東邊的就會過來趁火打劫。到時候陷入兩難之境。
思來想去,還是和東邊動手最好。彼此知根究底,過招之間都是棋逢對手。
清漪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,眸光幽深,嘴唇抿起。就知道他在想出徵的事。
她等了會,慕容定還是沒動。她嘆了口氣,輕輕推開他,叫人上菜。
“吃飯吧。”清漪伸手輕輕推了推慕容定,“你想得再多,到時候一件件去佈置。現在還是要吃飯的。”
這一頓慕容定就用的有些心不在焉,清漪在家裡沒有把士族的那套食不言寢不語的搬過來,這一餐飯用的還頗為熱鬧,小蠻奴手裡拿著雙箸,嘰嘰喳喳說個沒停,“楊家的那幾個小子就沒有幾個能看的!我不過推他們幾下,就噗通摔在地上了,太弱了!他們幾個人來推我,我都是一動不動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