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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漪說著,伸手推他。慕容定卻半點不放,“先說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,我今天回來,至少要休息幾日才會進宮見那個小皇帝,一時半會的還不急。”
可是她急啊!清漪險些要翻白眼,“去吧,去吧,你一路回來,恐怕身上也難受,沐浴一番,多少也舒服些不是?”清漪見慕容定絲毫不動,只要柔著嗓子和他說,“而且,這樣容易生病,去吧,我就在旁邊,行不?”
慕容定聽到這句,一雙眉毛揚了揚,手勁松開些許。
腰上一鬆,頓時感覺自己逃出生天,清漪從床榻上起來,白生生的腳下了地,才醒來沒多久,再加上這幾日躺在床上的時候多,身形搖晃了兩下。
慕容定見到,站起身來,拉住她按在床上,“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說著慕容定看向屏風處。蘭芝已經帶著侍女們站在那裡,“好好服侍娘子。”
慕容定留下一句大步往外頭走了,估計是去更衣沐浴了。
蘭芝等到慕容定一走,滿臉欣喜的走到清漪榻邊,攙扶她起來洗漱,蘭芝將清潔牙齒用的紙條塗上滿滿的粉末遞給清漪。笑的眼睛都成了對月牙,“郎主回來就好,平平安安的,也不虧六娘子當初在廟裡拜了那麼久。”
清漪神情有些古怪,這會嘴裡都是一股藥味,張嘴泡沫就要冒出來,清漪默默低頭刷乾淨牙。
然後仔細的把臉和身上擦了又擦,才到鏡臺面前。這段日子,清漪不是在床上躺著,就是偶爾出來曬曬太陽,一開始掉下去的肉,隱隱約約有回來的趨勢。
清漪對著銅鏡裡頭瘦的顴骨都凸出來的女子皺了皺眉頭,她伸手戳了戳臉,“都成這樣了啊?”
蘭芝張羅著給她梳頭髮,聽到清漪蹙眉看著銅鏡,開口安慰,“六娘子只是暫時吃了些苦頭,所以才這樣,過段時間就回來了。”
“方才他也看到我的模樣了吧?”清漪蹙眉,“怎麼沒被嚇到?”
自己這會可比不上之前,反正她自己看著有些嚇人,慕容定似乎沒多少反應?
蘭芝啞口無言,手中的梳子梳在烏黑的頭髮裡,張著嘴,目瞪口呆,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。
過了好會,她反應過來,面色古怪,偷偷瞅了清漪好幾眼,擔心六娘子是不是中了邪,所以才會說出這話。
蘭芝手腳麻利的給清漪梳了一個墜馬髻,在髮髻上簪了一兩支玉簪,她在妝奩盒裡翻找著合適的步搖。
鮮卑人喜歡頭上佩戴步搖,洛陽裡頭步搖之風也頗為濃厚,女子們都愛在髮鬢盤戴上一隻步搖。
蘭芝翻找了一下,翻出一隻來就要往清漪的髮鬢上湊。清漪伸手攔住她,“算了,又不用出去,何況墜馬髻哪裡用的上步搖。”
蘭芝囁嚅著,“可是今日郎主都回來了……”
“算了,別用,這個太沉了,扯的頭皮都在痛。”清漪搖搖頭。
蘭芝見狀,也就放下來了。
衣裳都是比較簡單的,打扮妥當,過了會外頭來人,說是慕容定已經一切妥當了,讓她過去一同用餐。
清漪到了堂屋,見到慕容定頭髮溼漉漉的,上上下下都換了。整個人都在冒著水汽,靠近了還能見到他髮梢往下滴著水珠,頭髮下的那塊地方已經被暈成了一片暗色。
侍女們已經將食案還有膳食都搬了上來,清漪入座之後看著他,“前些時候派人來送訊息,不是說要幾天之後才能到洛陽麼?今日就回來了?”
慕容定目光沉沉的望過去,“你還希望我回不來?”
清漪哽一了下,不知道要怎麼接話。
慕容定發覺自己方才說的話有些不對,馬上又道,“你不想我早些回家?我在壽春仗打完了,丞相要我回洛陽,我自然要回來,路上天氣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