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層皮,面色如土。
“好了,這會估計也沒別人,以後這話不要再說。”清漪噓了聲,這院子裡頭除了她們兩個之外,幾乎就沒有別的人。應該沒有旁人聽去。
蘭芝被她這麼一說,心才落回肚子裡頭,“六娘子,你嚇死奴婢了。”
“不嚇你一下,日後恐怕嘴上沒個把門的。”清漪說著就笑了,屋子裡頭這會燈火昏暗,兩人之前對付著吃了頓飯,這會也到了該睡的時候了。
蘭芝起身就給她鋪被,清漪大白天裡頭睡了一整天的風,為了迎接韓氏忙的腳不沾地,這會也有些累了,她洗了臉泡了腳,在臉上勻上一層潤膚潤唇的面脂和口脂。脫下厚厚的衣裳鑽入冰涼的被子裡。
慕容定根本沒有給燻爐這種東西,大冬日裡被子冷冰冰的,清漪又沒有讓人暖被窩的習慣,只能靠著自己的體溫去暖了。
她手腳上好不容易在熱水裡汲取來的熱量,被棉被迅速吸走。最近下雪下的多,被褥也沒有多少機會拿出去晾曬,蓋在身上厚重冰冷,與其說保暖,還不如說吸人體溫更強些。清漪來了月事,小腹正難受著,這下小腹一陣抽痛。她只是咬牙忍著,不發一聲。
蘭芝收拾完之後,就退了出去。清漪不喜歡有人守夜,只要將東西給她準備好就行了。
這座院子是個獨立的小院,庖廚廂房一應具有,蘭芝到庖廚下,將水壺裡架在灶上。瞄了一眼院子,覺得明早恐怕院子裡頭又會結冰,少不得要叫人進來鏟冰。只求那位夫人和六娘子說的一樣,對她們並不看重。也不用她們過去服侍,這麼冷的天去服侍,天不亮就去服侍,還不得凍壞了?
她一個婢子是不要緊,但是六娘子身體嬌貴著,凍壞了就壞了。
正想著,突然院子門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,蘭芝心下一個咯噔,立刻抓了根火棍防身,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提高身量,“你們是誰,屋子裡的人都睡了,有事明日再來!”
她話音剛落,門外就傳來熟悉的男子嗓音,“是我。”
哐當一下,蘭芝手裡的火棍滾落在地。蘭芝連忙將門拉開。門外火光熊熊,慕容定站在那裡,身後十多個壯漢一字排開,手裡持著火把。
“奴婢不知道是將軍,還請將軍恕罪。”蘭芝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,她頭都快低到胸前了,聲如蚊蚋,幾乎快要聽不到。
慕容定也不在乎她,直接邁開腿進來,他看了一眼烏黑的院子,冬日裡頭窗戶都用布蒙的嚴嚴實實,屋子裡頭不管有人沒人,都沒有燈光透出來。
“你家六娘子呢。”慕容定問。
蘭芝想起之前清漪說過的,慕容定母子不和的話來,心下立刻拿定了主意。她吞吞吐吐,滿臉的為難,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模樣。
慕容定不耐煩的皺皺眉頭,“怎麼了?”
“六娘子受了寒,現在正躺著……”蘭芝怕他怕的要命,說話時候聲音都在打顫,“六娘子今日還來了月事,受寒之後,也不知道有多難受……”
慕容定聽後,徑直就大步走向清漪住的屋子。蘭芝一見,心中大喜,知道自己這話有效果了。
蘭芝不想清漪明日大早就去韓氏那裡服侍,於是就想出這招來。
清漪在屋子裡頭躺著,以前蘭芝見著出太陽,就把被褥拿出去曬著,只要曬一次,連著幾日,被窩裡都是暖的,可是現在下雪出太陽也不能曬被子,躺了好一會,被子裡頭都是冰冷的。
她把自己在被子裡縮成一團,月事裡女子氣血雙虧,冰冷之下,熱氣都難得生出來,她不禁有些難捱。
正在輾轉反側的時候,她聽到有靴子的腳步聲。
清漪知道是慕容定來了,穿著靴子敢進她內室的男人,在這裡除了慕容定之外,不會有第二人。她強撐著從榻上起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