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要喝水?”
“嗯,我正渴呢。”慕容定氣色不怎樣,但面容平靜,還真看不出他有多少痛楚。清漪立刻起身去給慕容定倒熱水,她站起來無意一瞥大夫那裡,見到治傷的大夫正好從小盒子裡頭拿出一支小刀,看樣子似乎是要往慕容定手臂上的傷口招呼。
“將軍,當真要把箭鏃給挖出來?”大夫問道。
“嗯。”慕容定頷首,“真的等肉爛了,箭頭鬆動了才拿出來,我人都不知道被折騰成甚麼樣了,挖出來,我好好養傷一段時間就沒事了。”
清漪聽著那邊的對話,見著那大夫聽完慕容定的話,手裡刀子就要往傷口上動,立刻站住了,“不知道大夫手中刀具可曾清潔過?”
大夫手裡的動作一頓,抬起頭很是不滿,“老朽行醫這麼多年,只要能清潔自然都是清潔過的。小娘子問這話實在是不應該。”
“那麼請問這是怎麼清潔的呢?”清漪沒怎麼見過這會治療箭傷,不過沒有完全消毒的手術用具會引起感染,感染可比傷口本身更加致命。
大夫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,那個小娘子長得十分貌美,態度也是客客氣氣,只是說出來的話,沒一句是中聽的。
大夫的臉立刻拉下來,正要訓斥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幾句,慕容定開口了,“怎麼了?”
“我之前聽說治療傷口,容易加重病情。如果將傷口和治療傷口的刀具清潔再使用,傷情加重就沒那麼嚴重。”
大夫聽著嗤之以鼻,“婦人無知!你難道不知道在治療傷口之後,還要用燒的火紅的烙鐵燒灼傷口?以免傷情加重?”
大夫治療過的傷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,早就處理習慣了。哪裡容得下這麼一個毛都還沒有長全的小丫頭在跟前放肆。
清漪聽出大夫話語中的鄙夷,“可是燒灼傷口也會引起傷痛不是麼?萬一燒灼出來的傷口也加重了呢?”
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,大夫一時語塞,他也不好當著慕容定的面說出生死由天這樣的話來。
“好了你去把那些東西都煮一煮再回來,”慕容定道。
大夫到底不甘心,畢竟自己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給駁了,那裡能甘心呢,可是臉上還要裝作關心慕容定的傷情,“可是將軍的傷……如果不早些醫治……”
“我和蠕蠕人打仗的時候,受過的傷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了,這個算不上甚麼。”慕容定直接打斷大夫的話,“照我的話去做。”
說著,慕容定一眼瞥來,那一眼看似無奇,但大夫覺得那一眼如同一座山似得,壓在身上喘不過氣來。他立刻不敢做聲了,自己抱起衣箱就到外頭去。
大夫走了之後,清漪看到慕容定的胳膊上一個血肉模糊的血口,血口之外還有個折斷了的箭桿。
“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?”慕容定聽她那些話聽得有些新鮮,他倒是知道南邊治療外傷會有鹽水和烈酒來清洗傷口,但是她那些話還是頭次聽說。
“以前在家裡胡亂看書,偶爾翻到一本醫術,看到的。”清漪答道。
慕容定頓時就來了興致,“甚麼書?”
“不記得了,當時也只是看著好玩,沒曾想要看細緻,所以書名也不記得。”
慕容定嘆口氣,“可惜了。”
說者,外頭響起親兵的聲音,“將軍,刺客已經抓住了,您看如何處置?”
行刺的地點就在大門不遠處,這附近親兵們早就已經摸熟透了,再加上對方只有一個人,哪怕天早早黑了,照樣和逮兔子似得,把人給提了回來。
慕容定摸了摸下巴,露出點嗜血的笑。清漪見著他那笑,心裡一突,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