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慕容諧面如黑鐵,腳下走的飛快,裹挾著一股勁風,帶著人橫衝直撞,直接到了正院裡頭。
他到了閣樓門前,侍女才伸手要把門拉開,慕容諧抬腿一腳直接把門給踹開,他用力極大,結實的實木門板幾乎被他踹飛出去。
一路上見到他的侍女看見他那可怕的臉色紛紛嚇得跪下。賀樓氏在房內正在喝酒,只聽得一聲巨響,只見門戶大開,慕容諧站在門外,殺氣騰騰走進來。
賀樓氏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,見到他來,先是一驚,然後拄著柺杖站起來,“喲,大丞相過來了?”她語帶譏諷,似乎沒有看出慕容諧此刻的怒火。
慕容諧大步走來,伸手揪住她的衣領,將賀樓氏整個人提到自己面前,“你下的手?”
賀樓氏見他滿臉寒霜,終覺得有些不妙,滿臉茫然,“甚麼?”
“到了現在你還給我裝傻,”慕容諧怒極而笑,他動了動手臂,將賀樓氏拖到面前來,逼著她看著自己的雙眼,“是不是你叫人給芬娘下得毒?”
賀樓氏先是一愣,而後反應過來,她哈哈大笑,笑聲之中無比的痛快,“怎麼?那個賤女人真的死了?”
“她若是死了,我要你一同下去!”慕容諧手背上青筋暴露,“果然是你,你手下的那些侍女都認了,指認是你下令給芬娘下毒。”他笑容猙獰,“你還真是可以,把你關起來,你還是不老實!”
賀樓氏聽到慕容諧話語越來越對,他的手掌已經掐上了她的脖頸,而且越收越緊,她喘不過氣來,伸手抓住慕容諧的手腕。
“這事不是我叫人做的!”她睜大了眼,“我的確是想要她死沒錯,但真不是我叫人投毒!”
慕容諧冷笑,手掌越收越緊,很快手裡的女子幾乎被他提著脖子,腳下離地懸空,“還想狡辯不是?”
賀樓氏眼白直翻,抓住慕容諧的手。
慕容延衝進來看到慕容諧雙手掐在賀樓氏的脖子上,賀樓氏口邊一道涎水,兩眼翻白,他衝上去抓住慕容諧的手,“阿爺,此事必有內情!何必非要對阿孃如此絕情?!”
慕容諧手一鬆,被提起來的賀樓氏掉在地上。慕容延攙扶起賀樓氏,賀樓氏眼白翻著,好會緩過神來,她見到慕容諧目光冰冷,“你就一心認準了就是我下的毒是不是?”
慕容諧眸色冰冷,沒有半點溫度,看賀樓氏如同看一個死人,那目光看在身上,渾身上下的血似乎都要涼了下去。
“阿孃!”慕容延見到了如此緊要關頭,賀樓氏還在意氣用事,忍不住低喝了聲,而後抬頭眼帶央求,“阿爺,還請阿爺再查查,阿孃在這裡,幾乎與世隔絕,她實在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啊。”
“她身邊的侍女指認她,你說她能不能做成?”慕容諧彎下腰,那雙冰冷至極的眼睛毫無半點感情望著慕容延,慕容延被這樣的目光一逼,哪怕他自己也曾沙場廝殺,也忍不住從骨子裡戰慄起來。
面前的父親是真怒到了極點,他真的能做出殺妻的事來。
“阿爺,此事必有誤會!僅僅聽賤婢的一面之詞,就定了阿孃的罪名,是不是太草率了!那個賤婢或許是受人指派,前來誣陷阿孃的!”
賀樓氏雙手捂住脖子,咳嗽了好幾聲,才緩過來,她嘶啞著嗓子,“她也有今天,簡直就是老天開眼!這樣的女人勾搭自己的小叔,怎麼不降道雷下來把她劈死算了!”
慕容諧聞言伸手再次抓住她的衣襟,把她提到面前,“你不要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看在六拔的面子上對你忍耐,殺妻的罪名,我擔當的起。”
兩人十幾年來,頭回靠的這麼近,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面上,可惜沒有半點情意,甚至殺意流動,逼得賀樓氏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