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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征在外,衣物之類的算是個消耗品,在軍營裡頭。若是有哪個倒黴鬼不小心死了,那麼他留下來的衣物也要被其他同袍買走了。
他自然不會落到那個地步,可是這麼冷的天,誰還不喜歡自己衣服越多越好呢。尤其這還是她準備的。他拿出一雙棉襪看了又看,布料柔軟結實,裡頭填的絲綿厚厚的,光是摸著就覺得暖和。
慕容定目光柔和了些,他垂目看到手上戴著的金戒指。和她差不多一個樣式,只是做的要比她那枚粗獷許多,也大許多。慕容定臉皮再厚,也不敢戴著女子樣式的指環出去。所以叫金匠做的粗獷些,不要那麼細膩。
心底那些憤懣漸漸撫平下去。
要不要見見她?這次和阿叔外出,若是順利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。
不,必須要叫她好好忍受一番相思之苦,不然感受不到他的好。
慕容定咬牙下了決定,手裡的綿軟的足襪好似熱了起來。他依依不捨,咬緊牙關。他連忙將足襪放回去,他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她了,再看這麼看著她送過來的東西,他都怕自己忍不住了。
過了兩日,慕容定和慕容諧南下。
慕容諧南下,慕容定和慕容延跟著他走,慕容弘等人留在肆州城。除去軍政大事之外,其他的事全部留給了韓氏。
管事的應該是賀樓氏,只是賀樓氏至今躺在床上動彈不得,別說管事,自己都要人伺候。
清漪特意守在城門口,送慕容定出去。
她特意裝扮過,下了馬車。
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路邊,她肌膚白皙潔白,貌美無比,在這雪城裡,見著她,竟然讓人想起了南邊才有的芙蕖。
細白柔軟的狐毛輕柔的蹭著她的臉頰,從袖筒中探出的指尖白潔,湊到紅唇上,輕輕的哈出一口白霧來。
值守計程車兵,時不時向那個貌美的少女頭來一瞥。好看看那個貌美出眾的女子,若不是有軍令在,這會恐怕早就跑過去獻殷勤了。
原本應在城樓上的校尉下來,看了一眼這些個孫子,過了會裝作不經意的模樣走到清漪一行人那裡,“不知娘子還有何需要?”
校尉不像那些小兵,對這個年少小婦人的身份一無所知。因此他不敢放肆,神情恭謹,挑不出錯來。
“不用了,多謝。”
口音是純正的洛陽音,聽得校尉楞了下。肆州這個地方離洛陽甚遠,哪裡聽過純正的洛陽音。
校尉曾經有幸去過洛陽,心下對那位將軍生出了幾分豔羨來。
清漪和校尉說了那麼幾句話之後,轉過身來,雙眼看著眼下還比較清冷的大道。為了能早日等到慕容定,她起了個大清早。城門一開就在一旁,過了好會密集的馬蹄聲響起。
“六娘子,來了!”蘭芝歡呼。
清漪立即抬起頭來,一群玄甲將士騎在馬上向城門這邊跑了過來。這些人個個衣甲整齊,只是他們個個臉上罩著玄黑的面甲,看不到面容。清漪仰起頭來,直視那些人的雙眼。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一閃而過。
她飛快的隨著那雙眼睛的主人轉過頭去。將其他的或是迷戀或是驚豔的目光甩到腦後。
突然領頭的那匹馬嘶鳴了一聲,被人拉住了。
清漪聽領頭的慕容諧說了什麼,而後響起了一陣鬨笑。而後一人翻身下馬來,他快步走到清漪面前,把臉上的面甲拉上去露出她熟悉的那張臉來。
慕容定一開口噴出一口白霧,“你來幹甚麼!”口吻竟然有幾分責怪。
清漪有些不可思議的瞪著他,他自從那日之後就沒有回家過。她都還沒怪他呢,反而先責怪起她來了。
“你這麼多天沒有回來,有事也只是叫人傳達。這次你一走就要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