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屬官們知道慕容定已經等得有些不太耐煩。可打仗完全不能心急,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如何打都是主將自主。所以什麼時候傳來訊息,誰也不知。快則三四個月,長則一年,那也是有的。
但誰敢在慕容定面前提起這個?嫌棄自己脖子洗的太乾淨等著被砍麼?
“應該快了,或許就在路上了。”屬官說著,心裡半點底兒都沒有。
慕容定頷首。他看到案几上放著一封用書信,上頭用細繩將開口處綁好,並且在結繩處直接蓋上了封泥。
慕容定拿出來,看了一下封泥處印蓋的章,知道是關於慕容延的,他開啟來看。慕容延這幾個月躲到秦嶺的深山老林裡頭去了。而且一躲就是三四個月,死活都不出來。
要不是他帶的人不多,前前後後全部都是伺生活起居的家僕,手無寸鐵。他還真以為慕容延要在秦嶺佔山為王呢。
慕容定看完,將信收拾好。嘴角輕蔑一笑。
此時外頭一陣腳步聲,慕容定抬頭一看,已經有人快步走進來,還沒等慕容定說話,那人就和倒栽蔥似得,衝著慕容定跪下,手裡捧著一隻竹筒,高高舉起,“丞相,大捷!”
來人說話之時,因為太過激動,嗓音都在發抖。
慕容定顧不得其他,直接下來,拿走他手裡捧著的竹筒,開啟一看,喜形於色。
“果然!”慕容定大喜。琥珀色的眼瞳裡顯露出異光來。
夫蒙陀不愧是個才華出眾的將軍,他和叛軍在正面迎戰幾次後,私下令人偷偷給叛將左右送重禮,離間左右。
最後將敵軍高層漸漸蠶食掉大半,一舉殲滅。
慕容定大喜,叛軍已經平定。他下令讓夫蒙陀返回長安。
夫蒙陀見到慕容定手令,和前幾次一樣,帶著人老老實實回來。
慕容定這段日子,可是見多不服管的人了,原本他擔心夫蒙陀擁兵自重,不聽調遣,都他已經下了幾道暗令,調動夫蒙陀所在地方的附近人馬。只要夫蒙陀有半點輕舉妄動,就群起而攻之。
幸好夫蒙陀是個識時務的老實人。他之前準備的,都沒有派上用場。
元績在慕容定的示意下,擺開宮宴,為夫蒙陀洗塵。
既然是宮宴,外命婦們也要一併參加,慕容定做了丞相之後,直接給清漪弄了個郡君噹噹。
清漪頂著一腦袋的珠翠,坐在外命婦堆裡頭。百無聊賴。
她看了面前的菜餚,為了防止擺上桌都已經冷透了,菜餚大多數都是煮燉,上頭亮花花一層油水,看著就沒有了胃口。
她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皇后。
鬱久閭皇后生皇子的時候難產,宮廷裡頭向來是以皇嗣為重,哪怕對著的是身份尊貴的皇后,也以保證皇子的誕生為首要任務。鬱久閭皇后的身體就在那次難產裡頭傷了根本,到了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。
清漪看著上頭的皇后精神不振,臉上再厚重的脂粉也掩飾不掉憔悴。
清漪吃的興致缺缺。坐在一旁的慕容定看了過來,“怎麼,不合口味?”
此刻大臣們都攜帶自己家裡的正妻前來,在人前,夫妻都客客氣氣,好似主人和賓客似得。慕容定倒是貼了過來。
他靠的太近,說話間,一股熱氣在臉頰上湧動。
清漪臉上微紅,“這裡是宮裡,而且離陛下也近著,你可悠著點。”
“我又沒做甚麼。”慕容定滿臉無辜,他說著一笑,“何況他們看了就看了去,又怎麼樣?”
清漪見他滿臉王八之氣,忍不住笑出聲。
慕容定拿過匕首從肉上割了一塊肉,沾了醬料輕輕放到清漪面前的盤子裡。完全不顧旁人有些異樣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