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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績笑著擺擺手,伸手示意慕容延坐在對面。慕容延沒有任何推讓,直接坐在上頭,元績持黑,他持白。開始下棋。
慕容延不精於手談,對於這麼個風雅東西,他僅僅只是學過。而元績自小耳濡目染,棋力要高出慕容延許多。但是慕容延棋路殺伐之氣甚重,對著皇帝也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,哪怕皇帝棋力更高一籌,也被他衝擊的七零八落,光是收復失地就費了不少功夫,後來收官之後,皇帝勝出幾目。
慕容延把手裡的白子往棋罐裡頭一丟,“陛下棋力高深,臣不及。”
元績擺了擺手,“哪裡的話,鉅鹿公棋路之間頗有大將之風,就算是朕,贏的也頗有些辛苦。”他笑著,看似無意的話語一轉,“鉅鹿公,你看如今的形勢,是不是和這盤棋一樣?”
慕容延目光一凜,抬眸看了一眼元績,眸光凜冽。
元績一愣,而後很快冷靜下來,“朕在深宮之中也聽說了鉅鹿公和京畿大都督之事。”他滿滿斟酌著話語,“按理來說,如今的京畿大都督應當是鉅鹿公。”
京畿大都督手中權力之大,不僅僅是統領京畿範圍內的大小事務,甚至京畿附近的兵馬都在起統御之下。
一般來說慕容諧應該是讓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坐這個位置。而不是一開始就讓個侄子來。
慕容延面色難看起來,元穆眼角餘光瞥見,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,他讓中官把棋面收拾乾淨,“不知鉅鹿公可否再下一局?”
慕容延抬手就拿起已經收拾好了的棋罐。
“這次鉅鹿公出徵,可盡顯英雄本色,不被魑魅魍魎制約。一雪前恥。”元績一面下棋,一面狀若無意的開口。
慕容延沒有說話,他坐在那裡,手臂抬起來,在棋盤上放下棋子。
“陛下何意?”
這話問的頗為不客氣,甚至已經不是臣子對皇帝該說的話了。元績也不生氣,“只是不忍心見到良才埋沒罷了。畢竟論嫡系來說,丞相這一系還是鉅鹿公。”
“……”慕容延眉頭微皺。
他的棋路比起剛才那一場,隱隱約約有些心浮氣躁,不過下到後面馬上平穩下來。
兩人下了三局,第三局完了之後,正在收拾的時候,外頭闖入一個著皇后袍服的女人進來,那個女人生的並不美,生的圓盤臉,五官也不立體,如同一張圓盤上安上了鼻子眼嘴。慕容延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草原人。
那女子進來,就用鮮卑話著急的質問元績,“陛下,我聽說昨日陛下臨時起意和個宮女睡覺了,這到底怎麼回事?”
她後面跟著的是追上來的中官。幾個中官都攔不住這位來自柔然的皇后,個個跑的氣喘吁吁,衣冠都不整潔了。元績只覺得尷尬無比。
可是皇后好像沒有看到元績那滿臉的尷尬似得,嘴裡的話如同炮竹一樣,不斷的往外蹦,“我都讓人在宮廷裡頭說了,除了我之外,哪個女人都不能近陛下的身。她竟然違揹我的命令,我要把她處死!”
皇后氣的狠了,就要和皇帝吵,“陛下你說,你幹甚麼不好,偏偏要學偷腥,揹著我和個宮女勾勾搭搭?”
“臣告退。”慕容延見這對夫妻越說越離譜,也不耐煩繼續在這裡守著,乾脆告辭。
元績求之不得,馬上准許。
慕容延大步走出明光殿,元績和皇后的爭吵聲被隔絕再也聽不到了。他腳下沒有半點停頓,直接往官署去了。
元績好不容易哄好了皇后,這個皇后脾氣比之前的段氏只壞不好,只要有女人靠近他,就要和他吵個沒完沒了。
等到皇后一走,元績坐在床上,接過中官准備好的巾帕擦了一下滿是汗珠的額頭。
“希望朕說的那些話,慕容延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