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慕容定指著那裡頭低頭吃草的矮馬,問身邊的馬奴。
馬奴哈著腰,腦袋恨不得貼在地上,“回稟郎君,這馬已經騸了,性情溫和,應該不會傷到小郎君的。”
慕容定點了點頭,他看向手邊已經躍躍欲試的孩子,“你聽著,這馬,母馬就罷了,原本天性溫和,只要不動它的幼崽,它是不會和你過不去的。但是公馬,公馬要用的順手,必須騸了,不然一到春天躁動不安,見到母馬就忘記了主人,恨不得追著屁股上去,到時候你不摔下來就算不錯了。”
小蠻奴還是頭回看到那麼袖珍的馬,手正癢著,想要爬上去騎,結果聽到父親這一句,滿眼不解的抬起頭。烏黑的大眼裡滿是求解。
清漪也在一旁,有些尷尬,不知如何和孩子解釋動物春天發情。慕容定卻沒有半點猶豫開口,“就是到了春天,它想要和母馬睡覺。”
“睡覺,為甚麼呀,睡覺難道不是夜晚嗎?為甚麼會把主人摔下來?”小蠻奴十分具有探討精神。
慕容定不懷好意一笑,抬手輕輕在孩子臉蛋上拍了兩下,“阿爺說的睡覺可不是你以為的睡覺,這睡覺可不是乖乖躺好,要使勁的,你就是阿爺和阿孃這麼睡出來的。”
“怎麼睡出我的?”小蠻奴只覺得自己一腳跨入了新世界的大門,窮追不捨。
“就是阿爺脫了自己的衣裳,然後再脫你阿孃的——唉喲!”慕容定話語還沒說完,腳被清漪狠狠踩了一腳,疼的慕容定一張臉險些沒扭曲起來。
小蠻奴見父親已經疼的要抱腳了,立刻轉向清漪,“阿孃阿孃,我怎麼來的呀?阿爺脫你衣裳然後呢?”
清漪面紅耳赤,她瞪了慕容定好幾回,恨不得把他身上給瞪出個窟窿來。她以前小時候也問過爸媽關於自己怎麼來的問題,爸媽說她是撿回來的,有一回和爸媽吵架,她傷心欲絕的離家出走,蹲守在垃圾桶旁,到了晚上才見到找瘋了的爸媽。
現在聽兒子這麼問起,清漪感嘆這個話題真是孩子們永遠執著的。可是這話她又不能依葫蘆畫瓢和孩子說一通,小蠻奴聰明著,才不會她說什麼就信什麼,可是原原本本和他說罷,自己這又有些過不去。
“阿孃肚子裡有個地方,是孕育孩子的,你阿爺身體裡有種子。他把種子送到阿孃肚子裡頭,然後阿孃就生了你。”清漪想了又想,終於給小蠻奴個答案。
小蠻奴聽後不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疑問被解決了,反而小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,他抱住清漪,“阿爺在阿孃肚子上開了個口嗎?”他淚花閃閃,“疼不疼?”
咦?
清漪看著要哭出來的兒子,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。
“阿孃肚子是不是被阿爺拿刀開口了?”小蠻奴嘴兒一癟,要哭了。
啊?
清漪這會反應過來,哭笑不得,不知道孩子怎麼想到這裡去了。
“阿爺是壞人!”小蠻奴嚎啕。
壞事還來不及做就成了小蠻奴口裡的壞人的慕容定黑著臉過來,一手抓起小蠻奴的衣襟就穩穩當當把他拎到肩膀上。
小蠻奴還沒騎大馬過呢,騎在慕容定肩膀上,立刻破涕為笑,也不記得自己剛才還在哭父親是大壞人,雙手還壓在慕容定帽子上。
慕容定頂著肩膀上的孩子和清漪一塊向那匹袖珍馬走去,到了地方,小蠻奴還不急著騎馬,他騎著慕容定,在樹枝上摘葉子,玩了好會,才依依不捨的從慕容定肩膀上下來,被抱起來放到馬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