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這傢伙就是個長著張好臉的禽獸!
清涴見清漪悶悶不說話,有些惴惴的,“阿姐,我說錯了?”
“沒甚麼,他的確長得好看。”清漪縮了縮下巴,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裡,只露出額頭和一雙好看的眼睛來,“他原本也不該和我有甚麼關係,如今成這樣,那就來吧。”
清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。
嘰嘰喳喳說到深夜,年少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睏意上來,眼皮子搭在一塊睡了過去。清漪中途醒過來,泠泠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,窗前都被映照成一片雪色。
清漪迷濛著眼,又沉沉睡去。
清漪和別的待嫁娘有些不太一樣,別的待嫁娘都在自己父母身邊,她卻在叔父家,而且男方還不是原來的那個,是強硬將她搶過來的那個。
辛虧洛陽裡沒有經過漢化的鮮卑多了,要是之前,這種事恐怕鬧得滿城風雨都還算是輕的。可是現在除了洛陽舊人之外,幾乎沒有多少人在乎,最多隻是感嘆幾句慕容家的那個小子抱得美人歸罷了。
楊蕪不好在溫泉那邊呆上一輩子,回來見了見侄女,叔侄見面,楊蕪就長吁短嘆,清漪還沒怎麼樣,楊蕪自己肚子裡頭已經是愁腸萬千,好像明日太陽就不會升起了。
楊蕪和清漪甚少見面,如今見面,就是如此場景,也實在無話可說,楊蕪只好說了些安撫的話。
“到了慕容家之後,要小心謹慎,他們家的門風和我們不一樣,需要你忍耐。”楊蕪嘆氣,他揮揮手裡的塵尾,塵尾上細小的毛扇不出多少風來。他揮了揮,放下來,“哎,真是世事無常。”
“是,兒受教。”清漪俯身下來。
“這段日子,你也別多想,好好休息吧。”
清漪退出來,剛剛到二門的時候,一個圓臉侍女飛快抬眼看了她幾眼。侍女奴婢不能隨意看主人們,她這樣已經是非常嚴重的越矩,若是被抓住,打個半死都是輕的。
清漪沒在乎那個侍女,直接就走了過去。
慕容定半點不消停,他似乎想要全洛陽都知道他從元氏宗室那裡搶了個妻子回來似得,那些搶來的金銀珠寶流水一樣往楊府裡送,來送的,就是楊隱之。
楊蕪被氣的暴跳如雷,不過鮮卑人壓根就不講究這個,還一個勁的和楊蕪說他如何如何賺到。鮮卑重母系妻系,和漢人丈夫死了,寡妻仰仗夫家族人鼻息不同,丈夫死了,妻子有權繼承丈夫的遺產,哪怕帶著改嫁都成。慕容定送來源源不斷的財物,足見誠意。
楊蕪啞巴吃黃連,對著那些出自苦寒之地的鮮卑也沒話好說,乾脆真的稱病不出。就算慕容定自己來了,他也不見。
楊蕪不見慕容定,慕容定其實也不愛見他。這些漢人士族,每個人張口就是大道理,之乎者也一個勁的往外面冒,他聽著都覺得煩。
見得多了,慕容定也摸清楚這些漢人士族的底:說白了這些人和平常人也沒多大不同,也想要錢要權,只不過這些人書讀得多,吃相好看,臉上滿臉的孝悌,私底下互相捅刀罷了。既然如此,他覺得這些士族無聊透了。
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爬牆。
楊隱之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容定搓了搓手,對著牆跑開幾丈去,然後氣沉丹田,箭步上前,腳下重重一蹬,矯健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,直接躍過牆頭去。
慕容定自小習武,武藝高超,楊家的這堵牆,根本就難不住他。他事先還拉著楊隱之熟悉了楊蕪家的佈局,一路溜過去估計不成問題。
就算被抓住了,慕容定也不覺得有什麼。男子去見自己的未婚妻難道不理所當然的嗎?
楊隱之站在圍牆外,一張臉已經黑到了底。
清漪在和清涴看花,春天裡天暖之後,花團錦簇,奼紫嫣紅,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