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什麼,但是私底下對母子兩人話說的要多難聽,有多難聽。似乎母子兩人完全靠她的嫁妝過日子似得,楊蕪這點文縐縐的功底,慕容定完全不放在心裡。
慕容定等楊蕪一通又臭又長的話說完,伸手攙扶起清漪,她渾身上下都是珠寶首飾,動一動環佩叮噹,必須有人攙扶。
王氏見到慕容定伸手扶清漪,眸光動了動,而後,心裡又是一聲嘆息。
清漪被慕容定攙扶著走下堂屋,她微微側過頭去,背後的堂屋燈火輝煌。她在這裡住了不過短短半個月,可是多少還是有那麼點親人的感覺。
慕容定察覺到清漪回頭看,攥緊了她的手,“走吧。”
儐相們已經在門外等著了,這些少年郎們,滿臉笑容,個個拍手作節,大撥出聲,“新婦子催出來,新婦子催出來!”
這聲音震耳欲聾,清漪出門的時候,抬頭看了一眼,看見面前的陣仗,嚇了一跳。眼前這些儐相們個個豪服錦衣,騎高頭大馬。年輕的儐相身後卻是而是來個身著官服的官吏。官吏左右是手持羽扇等物的年輕侍從,這長長的隊伍,在夜色裡都看不到盡頭。
她一出門,分列兩旁的鼓樂手,頓時吹奏喜樂。
洛陽裡的婚禮都極其奢侈,但凡有些臉面的人家,在昏禮上必定會一擲千金,盡其奢靡之最。這和先秦時候的昏禮等同喪禮完全不同了。婚禮不僅半點肅穆也沒,反而鑼鼓沖天喜慶洋洋。
馬上的儐相們知道慕容定這回娶的是個大美人,個個在馬上伸長了脖子去看,恨不得一覷這位新婦的美貌,可惜這位新婦手裡拿著一把團扇,嚴嚴實實把臉遮住,只是露出豐美的髮鬢。
清漪頭上步搖在燈光中金光閃閃,她步履端方,寬大的袍袖落下,服帖的垂在身側。兒郎們看見的就是新婦那精緻的高髻還有首飾,不過看不到反而更加引起了他們的興趣,比直接看到臉還要興奮。個個在馬上伸長了脖子,和有人在後頭倒提著脖子似得。
狼崽子們的目光一溜兒掃到清漪身上,慕容定半笑不笑的回看過去,那目光和他們一相撞上,頓時天雷地火一頓亂炸,火星四濺。
慕容弘和慕容烈最先不好意思轉過頭去,他們見過新婦的貌美,看過之後就難忘了。再次見到,總忍不住多見幾眼。
但是剩下來的那些年輕兒郎們可沒那麼容易打發了,他們熱情期盼的目光盯在清漪身上,生生讓人坐在車內,都熱出一身汗來。這些男人的目光和探照燈似得,她就算想要忽略都不行,坐在那裡,渾身上下都不對勁。
慕容定瞧著人已經上車,他令車輛立刻往前行,然後翻身上馬,走在隊伍最前面。
慕容定性情很不錯,火光下眸子熠熠生輝。妖冶的讓人移不開眼,這得意的小模樣,看的人真是羨慕嫉妒恨。
慕容弘踢了踢馬腹,行到他後頭,“待會小心障路的那些小子。”
迎婦的路上常常會有些魑魅魍魎,有些只是想要討個好彩頭的無聊紈絝,有些橫在路上想要些錢財,還有些就是衝著新婦來的,想要把新婦搶回去做娘子。最後面這種人不少,畢竟鮮卑人搶婚本來就是習俗,什麼婚約都比不過兩個男人最原始的爭鬥,用拳頭用力量去搶,只有弱者和強者的區別。
慕容定眸光冷了冷,“要錢要彩頭都好說,對我的人打主意,我送他下黃泉去找他祖宗聊聊。”
殺氣撲面而來。
慕容弘愣了愣,而後蹙起眉頭,“好好的大好日子,別喊打喊殺,你也不怕嚇著她。漢家娘子和我們鮮卑人不一樣,嚇著她了,看你怎麼辦!”
慕容定臉上頓時有些遲疑,不過很快,遲疑退去,“她可不是一般的漢人,你沒見過她打人的模樣,親手打,把一個比她高大強壯有力的男人給打的滿頭滿脖子都是血。”慕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