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煩的趕他,“去去去,去找你的心尖尖去,我不耐煩管你的事,你也別來管我。”
韓氏心下是真有幾分煩躁了,也不和之前一樣在兒子面前哭了,直接把慕容定給轟出了門。
慕容定黑著臉從母親那裡出來,這時候,天差不多已經黑透了。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,憋著口氣,直接回自己院子裡頭去。大步走到院子口,他站定了,想到了什麼,伸手召來之前和楊隱之有過節的親兵,“你最近給我盯緊楊家小子。”
那親兵正愁沒地兒整治楊隱之,一聽慕容定這話立刻應下來,“小人一定將此事辦妥。”
“記住,別叫他看出痕跡來。”慕容定吩咐道。
他回到房間裡,房間裡頭安靜的連他自個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,這寂靜如同潮水,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,將他淹沒。
要是平常,平常她在的時候,她會說什麼呢,她是不耐煩也不願意伺候他換衣裳的。最多兩人對著鬥嘴,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,眼睛水亮水亮的,臉頰紅撲撲的好看極了。
這會她會在做什麼呢?是在用餐,還是和別的男人一塊……
慕容定心中怒火猛漲,他拔出放置在刀架上的刀來,徑直將面前的案几劈開成兩半。
他半跪在那裡,看著面前一分為二的案几,低低喘息。外頭守著的親兵聽到裡頭這麼大的動靜,站在外面叩門,“將軍,可有事?”
“無事!”慕容定惡聲惡氣喊了聲,他收刀回鞘,大馬金刀的坐在床上,腦子裡亂的很。
要是她真的和別的男人如何了,他就把她搶回來,不管她哭還是鬧,要了她再說!至於那個男人,他要扒了他的皮,剖開這混賬的肚子!
慕容定惡狠狠想好了如何處置那個把人從自己身邊搶走的男人,心裡終於好受了點。
她是他的,從那天他把她從汙水泥潭裡頭扛回來開始,她就是他的。
清漪從睡夢中驚醒,從床榻上翻身而起,她迷濛這雙眼坐在那裡,過了好會才反應過來,她吞了口唾沫,覺得口中乾渴,掀開被子,想要下床取水喝。動了動,感覺到後背黏溼,才發覺原來汗水已經將裡衣給打溼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慕容大尾巴狼嗷的一聲:如果找到兔幾一定要吃掉吃掉!
意外
元穆騎馬在街道上,看到道路上殺氣騰騰的騎兵, 臉上沉沉, 看不出他的喜怒。他和他的阿爺還有諸多叔父們一樣,喜歡文士, 喜歡漢人的各種詩詞歌賦,而對於鮮卑人的武力陌生而又反感。
他閒暇的時候, 也會騎馬射箭,不過比起先祖們的嫻熟, 他的騎射只是堪堪只算像個成年男人該有的樣子, 至於和這些六鎮裡頭血裡廝殺出來的鎮兵鎮戶,那是半點都比不得的。
那些騎兵, 手裡握著長長的馬槊, 在街道上已經列成了一條井然有序的隊伍。甚至馬前進的步子都十分整齊, 只需一聲令下, 這樣的隊伍就能立即開始衝殺,元穆瞥了一眼, 腦海中浮現出洛陽城破,自己在下屬的庇護下,倉皇逃出去的往事,不由得在洛陽的春寒料峭中, 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。
元穆夾緊了馬腹,和那些騎兵擦身而過,一直到那些騎兵走的遠了,元穆胸腔裡猛烈跳動的心才落下來。
今日不是上朝的時候, 三日一朝會,其餘的時間都是臣子們在銅駝街的官署裡做事,若是有事,入內宮稟告皇帝。只是現在,大臣們有事也只是會和段秀這個大丞相說,皇帝可以說是半個傀儡。等到皇后入宮,生下了太子,皇帝半個傀儡就會變成完全的傀儡。
元穆到了宮門,下馬檢驗了出入宮廷的腰牌,才被放入內,才走沒多久,就聽得後面一聲讓他恨不得立刻躲著走的聲音,“仲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