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努比斯的瞳孔微動,原本一直緊皺的眉心因為驚訝而緩緩鬆開。
他試著動了動手指,發現已經可以操控自己的身體,脫力的症狀也好了很多。
此時正值傍晚,窗外的天是橘色和粉紫色交織在一起的,隨著光影灑進來,給室內增添了一層柔光。
少年的目光在熟睡的人臉上停了很久,久到要與落日餘暉的靜謐融為一體時,他動了。他先是輕輕抬手,用食指撥開她額頭處的碎髮,露出安靜閉著的眼睛。睡著的人睫毛纖長濃密,五官精緻清秀,就連面板都清透的像顆白煮蛋,細膩潤滑。
阿努比斯自鼻腔發出一聲極輕的哼笑。
這幾天應該把他累壞了。
他記得失去意識前的最後畫面是他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,是他的兄長嗎?
阿努比斯旋即否定了這個猜想,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散發著冷冽的殺意,而喬的身上只有溫暖和真誠,不像是一家人。
腦子裡思緒紛亂,他又開始注視著床邊的人。
阿努比斯用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,像是一個哥哥在照顧弟弟,他見這種程度人都沒醒,像是來了一絲興致,又用指腹輕輕描過她的眉。
和雄性的眉不同,她的眉又軟又細,讓人一看就覺得眉清目秀。不知怎麼,他突然想起那雙亮如星斗的眼眸,喬穗穗平常看人的時候有個毛病,喜歡歪著腦袋抬眼看,她的眼長得清純又嫵媚,眼尾微微上翹,眼型圓圓的,加上眼睛又亮又清澈,像極了叢林裡的小鹿。每當她這樣看別人的時候,沒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。
此刻,阿努比斯的手指鬼使神差的移向她的眼。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的眼,指腹輕輕拂過那長長的睫毛,下一秒如同觸電般,指尖瑟縮了一下。
他皺眉盯著喬穗穗,打量她的下巴和臉頰。
一個雄性,就算長得再怎麼好看,眉眼也不會有這樣的神態,也不會這樣幾乎沒有毛孔,就算面板好能解釋,那胡茬怎麼一點也看不見。
“喬,你去休息一下吧,我來....嗯?兄弟,你終於醒了!”
黎一衝過來抱住阿努比斯的腰,假裝要哭,阿努比斯給他打手勢不要這麼大聲,已經晚了。
喬穗穗揉著眼從床邊起身,茫然的抬頭問:“比醒了?”
說完她就看見阿努比斯正看著自己,瞳孔清明。
她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,阿努比斯習慣性的往後一躲,又剎住,由她的手心貼上自己的額頭。“好像確實不燒了。”
黎一歡天喜地,爬到床上搖晃著阿努比斯的肩膀,一臉委屈巴巴:“死鬼,你知道人家為了你熬了幾天幾夜嗎?”
阿努比斯沒什麼表情,但從眼睛的神態能看出他的無語,黎一絮絮叨叨說了這幾天他是多麼的勞苦功高,擔驚受怕,提心吊膽。
“比,你太不夠意思了,這種事要提前和我們打聲招呼啊,萬一你走在外面一下變成狼,明天不就上頭條了?”
“抱歉,我隱瞞,是有不得已的原因。”
黎一攬住他的肩膀,齜牙一笑,“我懂我懂,不過不管你是誰,都是我黎一的好哥們。還有喬!”說著,他要越過阿努比斯去拍喬穗穗的胸以示哥倆好,結果就在同一時刻,喬穗穗一個後撤,阿努比斯抬手一個格擋,讓黎一的手尷尬的懸停在半空。
喬穗穗乾笑兩聲,說:“對,都是好兄弟。”
黎一納悶的撓撓頭,不明白他倆為啥反應那麼大,但他天性樂觀又大大咧咧,沒繼續往下想。
喬穗穗趕緊轉移話題:“比,你怎麼會輕度狂暴化?”
“禮博士在用特別的方式訓練我,讓我克服基因中的缺陷。”說這些的時候阿努比斯沒什麼表情,眉眼也是淡淡的。
“基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