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時間, 他情緒狀態完全木然,死生無感, “工具”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,鎖
在老家的櫃子裡。
但他真是沒想到,吞安眠藥竟會這麼疼!疼得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了,胃部一陣陣地痙攣灼燒。
可見網上說什麼在睡夢中離開、毫無痛苦, 都是騙人的!
他躺在殷流蘇曾經睡過的大床上, 如蝦一般弓起了身子,手緊緊地攥著被單, 攥出了褶皺。
睏意上來了,他上下眼皮打著架,可是胃裡翻江倒海地陣陣絞痛又將他從睡意中拉出來, 撕扯著他的神經。
這樣痛苦地掙扎了不知多久, 在即將斷片的時候, 他腦子裡回閃著過去種種。
第一次和她見面,被她揍了一拳。
第一次告白失敗, 她將他從金獅夜總會揪出來,告訴他:“你要成為最耀眼的那顆星星。”
第一次吻她、第一次輕撫她、第一次融化她他們有好多好多第一次啊。
痛徹心扉的回憶中,謝聞聲又哭又笑、涕泗橫流。
他摸出手機, 顫抖地給那個號碼發了最後一條訊息。
發完訊息,再也沒有力氣, 手機便滾落在了地上。
謝聞聲緊緊抱著她睡過的枕頭,就像抱著她一樣,在極致的痛苦中,等待著死神的緩緩降臨。
地上的手機傳來了嗚嗚嗚的震動聲,是他無盡渴盼的號碼撥來的回電。
只是他已經看不見了。
……
殷殷和劉聞嬰葫蘆巷口下了車,朝著巷子深處跑去。
劉聞嬰似忽然想起了什麼,轉身衝正要離開的計程車司機喊了聲:“師傅,你先別走,等著我們待會兒還要下來
。”
師傅皺眉道:“等多久啊?我還拉生意呢。”
劉聞嬰跑了回去,從包裡摸出了兩百快遞給他:“您千萬別走,等著我們。”
師傅接了錢,點頭道:“好吧,那你快點啊。”
殷殷跟著他小跑著進了七拐八折的小巷子,不解地問:“為什麼要讓計程車師傅等啊?”
劉聞嬰抿了抿嘴,只說道:“沒事,當我想多了。”
葫蘆巷位於市中心,這些年,周圍一帶已經建起了現代化的寫字樓和商城,葫蘆巷也即將拆遷了。
周圍住戶不多,大家都搬進了更好的小區單元樓,這裡不復當年殷殷剛來時熱騰騰的煙火氣息。
只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,在漆黑的巷子裡、宛如螢火點點。
老周的副食店竟還開著,十多年了,算是老字號了。
周圍一帶早已開了如711一類的連鎖便利店,副食店生意也是一落千丈。不過老周沒啥積蓄,也沒志向,所以也沒
有另謀出路,姑且開著唄,餓不死就行。
“周叔,我哥…我哥回來了嗎!”殷殷焦急地詢問。
老周正看著電視裡的綜藝節目,頭也沒抬,冷嘲道:“他可是個大人物,大人物哪兒會蒞臨我們這小旮旯啊。”
殷殷臉色一變。
沒、沒回來。
“上樓看看吧。”劉聞嬰睨了老週一眼:“他也不一定看到了。”
說罷,他牽著殷殷的手,和她一口氣不歇地上了樓。
老家的房間裡毫無光亮從縫隙透出來,濃郁的漆黑令人窒息。
殷殷忐忑地透過縫隙往裡而看:“好像沒有人。”
劉聞嬰使勁兒敲著門,也沒有人回應。
他問殷殷:“帶鑰匙了嗎?”
殷殷搖了搖頭,又想起還有備用鑰匙,來到門側歪斜的牛奶盒邊,在裡而掏了半晌:“奇怪呢,備用鑰匙在裡而
呀,怎麼找不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