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抑鬱症這件事, 是絕對不能透露給公眾的,所以這封申明寫的含糊其辭, 無法讓粉絲滿意。
這些年,謝聞聲幾乎沒有任何負面訊息。無論是營銷號還是狗仔, 想扒他私生活的大有人在。
但他工作之餘的私生活…倒真是乾淨得如白紙一般,絲毫挑不出毛病。
現在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機會的,營銷號自然要大做文章,什麼樣離譜的猜測都有。
那幾天, 謝聞聲的大名在熱搜榜上下反彈, 熱度居高不下,罵聲一片。
一週後, 事情迎來的反轉,有狗仔拍到了謝聞聲出院的畫面。
畫面裡,男人穿著素樸的純白色t恤, 沒戴口罩, 但透過眼神能看出來, 他的精神狀態非常憔悴,添了幾分病弱的
美感, 惹得粉絲們直呼:“心疼哥哥。”
而這張反轉的照片一出來,網路上的罵聲驟然消停,取而代之的是粉絲轟轟烈烈的洗白, 以及好些個造謠營銷號
炸號。
南湖嶼光的別墅裡,殷瑾瑜正在喝下午茶, 殷流蘇站在陽光明媚的落地窗下講電話——
“嗯,就這樣洗,我那裡還有幾張住院的照片,一起放上去。”
“聯絡那幾個營銷號,繼續發文。”
“務必保證輿論一邊倒”
……
殷瑾瑜剛晾好的工夫茶,正要享用,殷流蘇走過來端起紫砂杯,利落地一飲而盡:“文案我已經寫好了,照著發
就是。”
終於等到她結束了通話,殷瑾瑜不滿的神情已經明晃晃地掛在了臉上:“你什麼時候兼職成了那小子的危機公關
,他給你發工資嗎?”
殷流蘇坐在了茶臺邊,修長的雙腿交疊,端起了兄長剛做好的茶水放在嘴邊吹了吹,茶香嫋嫋:“演唱會這事,
因我而起。不過做我該做的事罷了,兩不相欠。”
“十多年前我就勸你,一家人隱姓埋名好好生活,你不聽,兜兜轉轉這一圈,到頭來還不是離不開他,白費了這
十年。”
“誰說白費了。”
殷流蘇說過她不後悔,那就絕對不後悔:“殷殷不是考上大學了嗎,謝聞聲也實現夢想、成為了娛樂圈一線頂流
,我的選擇沒有錯。當初我要是和他們在一起,我們仨顛沛流離、東奔西走,生活不知道有多狼狽。”
“你當你哥是擺設啊,能讓你顛沛流離?”
“我不可能要你的接濟。”
殷流蘇自小便是要強的性子,更何況,那時候她和老爺子還鬧著矛盾,怎麼可能接受殷家的幫助。
後來老爺子壽終正寢,殷流蘇才總算回了殷家,見了父親最後一面。
父親蒼老的手、緊緊握著她的手,哽咽地請求她的原諒,原諒他當年對她所有的不公、不善……
殷流蘇本以為,這個男人的死,她絕不會掉一滴眼淚,但她錯了。
恨了這麼多年,終究骨肉至親,她趴在他面前,哭著喊了一聲:“爸爸。”
也是聽到了這句話,父親才嚥下最後一口氣,安詳地離開了人世,去另一個世界和她的媽媽團聚了。
生死離別的那一天,所有的前塵往事,這才盡數勾銷…
她又將前五年使用的化名登出,改回了殷流蘇的名字,直到今天。
“現在好了,你把真相告訴了他們,現在想一走了之都不行了。”殷瑾瑜從蒲團上起來,不滿道:“我是懶得管
你了,隨你怎麼辦。”
“我哥才不會不管我呢。”殷流蘇走過去,抱住了殷瑾瑜的手臂,宛如女兒般對他撒嬌:“是不是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