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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是好人,什麼是壞人?”
“我懂!”
“你要是懂,就不會被人拐賣了!”
在廣城險些失去殷殷的經歷,讓謝聞聲杯弓蛇影了,一星半點的風險都要扼殺在搖籃裡。
“鍋鍋才不懂咧。”殷殷氣急敗壞地說:“鍋鍋要是夠聰明的話,以前就不會總被人騙錢了!有次連衣服都被人
騙了呢,哼!”
“我那是…我…我是做好事!”
謝聞聲被殷殷揭了老底,惱羞成怒,睨了花臂一眼:“他是勞改犯,你知道什麼是勞改犯!就是坐過牢的人!”
此言一出,周遭頓時寂靜無聲。
周圍的小朋友聽到“勞改犯”三個字,嚇得趕緊遠離了花臂大哥。
“啊啊啊,壞蛋!”殷殷氣得打了他一下。
她小胳膊小腿,打得也不疼,謝聞聲卻為此氣惱不已:“你為了一個外人,你打我?”
“鍋鍋不分青紅皂白,我就打!”
“我帶了你這麼多年,你要為了這個人,跟我決裂嗎?”
殷殷氣得說不出話來,淚花含在眼眶裡,氣憋憋地跑回了自家樓棟。
燙著新潮捲髮的劉穗花,從店裡慢悠悠地走出來,對謝聞聲道:“過分了啊,坐過牢怎麼了,誰還不能改過自新
了。”
“他要是真的改過自新了,還會留那種嚇人的紋身嗎。”
“謝聞聲,我奉勸你不要以貌取人,紋身怎麼了,我還有呢。”說完劉穗花便掀開了吊帶背心,露出了腰間的蛇
形紋身:“大驚小怪。”
謝聞聲也感覺到了自己言行有些過分,心虛氣短、無話可說。
花臂看到周圍小朋友或疑惑、或畏懼的眼神,心裡很難過,默默無言地回到了髮廊。
謝聞聲訕訕地轉身回了家。
殷殷端著小碗,悶聲吃飯,氣鼓鼓地沒有搭理他,一句話也不和他講。
謝聞聲給她夾了菜,她擱在一邊,直到最後,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吃掉。
晚飯後,謝聞聲衝了個澡,粗粗地梳洗一番,便要去金獅夜總會上班了。
臨走時,他叮囑殷殷待在家裡,天黑了不要往外跑。
殷殷獨自坐在窗邊畫畫,才不搭理他。
謝聞聲揹著吉他,溜達著下了樓,正好撞見殷流蘇的摩托車停在穗花髮廊門口,他趕緊閃身躲在門後,偷摸地望
了她一眼。
劉穗花正眉飛色舞地跟殷流蘇告狀,添油加醋地說著下午花臂和他的矛盾。
謝聞聲硬著頭皮走出去,假裝沒看到他,徑直往前走。
很快,殷流蘇追了上來,和他一起走在凹凸不平的小巷石板道旁。
暖風輕柔地吹拂著,空氣裡飄著絲絲縷縷的柳絮。
謝聞聲見她一直不說話,於是率先開口:“你什麼都不用說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要說什麼?”
“你聽了剛剛發生的事,肯定要罵我。”
殷流蘇笑了笑:“我為什麼要罵你。”
他詫異地望向殷流蘇,遠處夕陽籠罩著她柔美的臉龐。
“不罵我?”
她淡然笑道:“謝聞聲,你可以在外面對任何人壞,但只要你對家人好,那我就沒有任何怪你的理由。”
謝聞聲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,宛如夏天冒泡的可樂水,咕嚕咕嚕,溢位了他的胸腔——
“姐姐,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!”
“反正我已經代你向花臂道歉了,還請他吃了一碗涼粉,他也表示不見怪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