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悶不吭聲的許春花忽然道:“我年輕的時候,最喜歡聽張雨生的《大海》。”
殷殷連忙道:“這個我鍋鍋也會。”
謝聞聲便又熟練地撥彈了《大海》的前奏:“茫然走在海邊,看那潮來潮去,徒勞無功,想把每朵浪花記清,想
要說聲愛你,卻被吹散在風裡,猛然回頭,你在那裡……”
許春花眼睛有些微紅,大概是回憶起了自己的青春歲月。
雖然平凡、雖然艱苦,但那也是屬於她的燃情九十年代。
殷殷給許春花遞了紙巾,然後安慰她道:“春花阿姨,不要難過哦。”
許春花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,搖頭道:“阿姨不是難過,阿姨只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往事,一晃眼,我都三十多
了,你說說這時光。”
殷流蘇攬著殷殷,說道:“還是那句話,三十算什麼,人生這才剛剛開始!”
劉穗花意味深長地望著殷流蘇:“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,你這都四十的人了吧,還不認命,身上這一股子勁兒,
跟人家二十出頭進城打拼的小姑娘似的。”
“甭管二十四十,我就是不認命,我要認命,我早就……”
殷流蘇忽然滯住,想起了小時候那些苦難的遭遇。
十來歲的她,卻不是十來歲的模樣,宛如耄耋的老人,疾病纏身。
如果她認命,在那個清晨薄霧的河邊,看著爸爸遠去的身影,萬念俱灰的她就一頭栽進洶湧滾滾的江流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