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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漾伸手開啟窗戶。
外面的雪花像是找到了目標,紛紛揚揚地和著冷氣飄進來,幾乎是瞬間化水。
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絲烤紅薯的香味。
樂芽想起自己之前在醫院門口看到的老奶奶,她推著爐子,上面冒著熱氣,一個個抽屜裡放著烤好的紅薯。
她吸了吸鼻子。
“傻了嗎?”陳漾覺得好笑,看透了她的心思,“要不你親我一下,帶你下去買東西吃。”
樂芽說:“你別耍流氓。”
陳漾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,俯下身說:“走吧,我是頭受傷,又不是腿斷了,可以出門的。”
樂芽才不聽他的,徑直繞過他往外走。
陳漾跟上去,從靜無一人的走廊中過去,一直到電梯門口,他伸手要去牽樂芽的手。
樂芽被他碰掉,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想無視這隻手,沒想到卻被抓得牢牢的,和之前的冰冷不一樣,掌心是炙熱的。
清晰地傳到她的面板上。
樂芽這十幾年來都是一個乖乖女,做過的最不符合人設的事大概就是說自己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女人,所以樂易健把對方送到了精神病院。
從那以後,她的生活如一汪平靜的水,終日不見波瀾,直到陳漾的存在,泛起一圈圈的漣漪。
她好像大多數的臉紅都用在他身上了。
除了樂易健,也沒有別的異性可以牽她的手。
一路從電梯出去,經過燈光放暗的大廳,然後到達外面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外面還在下雪。
樂芽被陳漾牽著到了外面,然後到花壇不遠處的草地邊緣處,那裡有個長椅。
她不解道:“不是要去買東西吃嗎?”
這路可不是出去的路。
陳漾彎了彎唇,“你抬頭看上面。”
樂芽還以為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,抬頭什麼都沒有看到,正要詢問時,陳漾手將她的腦袋轉了一個方向,對準了漆黑的天空。
今天沒有圓月,只掛了一枚小月牙。
在南方見雪很正常,但是大多數初雪的時候還是比較激動的,基本教室裡的同學們都會去外面玩。
這場雪真的有點大。
雪花落進她的脖子裡,冷氣激得她縮了縮脖子,沒等抬頭,身後的帽子被扯到她頭上蓋住。
羽絨服的帽子很大,幾乎看不到她的臉。
樂芽感覺到陳漾的手放在邊緣處,然後捧著她的臉,低聲道:“樂芽,我真的好喜歡你。”
腦子裡是黑暗的,直視範圍內只能看到陳漾的眉眼,和扣在一旁的修長手指。
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,伴隨著的還有心跳,幾天想要蹦出胸腔。
樂芽抿住唇,沒動。
陳漾的臉貼近,蓋住帽子的外面,黑暗中和她緊緊地靠近,只聽聞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。
樂芽感覺他的手在顫抖。
她艱難地開口:“陳漾,你先鬆開。”
片刻後,陳漾鬆開手,重新站直了,以他的身高只能居高臨下地和她對視,垂著眼。
他怕聽到什麼。
有雪落在他的頭髮上,這麼點時間就染白了,可是即使是這樣,面前的少年也是精緻的,亮眼奪目。
四目相對時,陳漾微微錯開視線。
她的眼神很乾淨,注視一個人的時候就只有那個人的存在,這是陳漾早就知道的。
他更想讓那裡面永遠只有他的影子。
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他第一次看見她時,也是這樣的眼睛,然後清脆地說:“就要他。”
對了,是她選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