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去燕山了,我現在該請哪位太醫呢?”
這似乎不該問他吧?
陸景灼淡淡道:“你既是坤寧宮的客人,自由母后負責。”
“是啊,你別擔心,太醫多得是。”姜皇后道,“小小一箇中暑,總能看好的。”
江玉媛抿起嘴,不敢再多言,生怕惹陸景灼不快。
這些舉動都落在陸景睿眼裡,他嘴角牽了牽,江玉媛似乎是看上他的兄長了。
難怪那幾次他總覺得江玉媛叫“表哥”叫得很甜,輪到“二表哥”,“三表哥”時,就沒有什麼甜味了,單純只是個普通的稱呼。
可惜大哥不近女色,有個太子妃已經足夠,哪裡還會多添一個側室?
江玉媛實在是打錯算盤。
陸景睿道:“母后,要不請徐太醫吧,孩兒覺得他的醫術僅次於馬院正,劉院判,前年孩兒也中過暑,就是他看好的。”
“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,好,就請徐太醫。”
江玉媛見狀忙道謝:“多謝三表哥。”
“你謝得太早了,”陸景睿打趣,“等治好再說吧,我觀你的症狀比我那時要嚴重。”
做賊心虛,江玉媛臉頰微微紅了紅:“是我……我身子不如三表哥康健。”
“哦?”陸景睿挑眉,“莫非你也體弱,與大嫂一樣?”
“不是,我沒太子妃那麼……”江玉媛有點結巴起來。
身子弱可不是好事。
像楚音這樣的,來個月事都要看太醫,指不定活不長或者很難再懷上孩子,那多少會影響她太子妃的位置,所以她的身子決不能比楚音差。
江玉媛自覺說錯話,立刻做出頭暈的樣子,搖搖欲墜。
青霜嚇一跳,急忙上前扶住她。
姜皇后吩咐宮女:“快去請徐太醫。”看向陸景灼跟陸景睿,“你們回去吧。”
那二人行一禮,告辭離去。
好好的機會又沒了,江玉媛靠在青霜肩頭,惱恨自己不夠機靈,竟在關鍵時候犯錯,不過這陸景睿也著實多事,誰要他提建議了?
他不開口,她也不會說自己身子不好。
江玉媛為此討厭起陸景睿來。
巳時的烈日十分毒辣,將玉輅照得處處發燙。
建興帝的耳朵“嗡嗡”的響,被兩個孩子吵得受不住。
陸珝卻還在問:“皇祖父,這馬兒為什麼身上長黑點呀?”
“這不是黑的,是黃的。”陸珍道。
“是那一隻,不是這隻……”
建興帝端起涼茶潤了潤喉嚨,而後命車伕將玉輅停下,探出頭跟賀中道:“把他們兩個馬上抱去給太子妃……就說兩孩子想孃親了。”
賀中一直陪在身邊,十分理解天子的感受:“是,奴婢這就去辦。”
他翻身下馬,將陸珝先抱在懷裡,又命另外一名內侍去抱陸珍。
太子妃的寶車就在後方。
賀中過去行禮道:“太子妃,聖上說不好將您跟兩個孩子分開太久,故而命奴婢抱來,他們也很想您。”
一個時辰,有點快。
楚音忍住笑:“好,勞煩你。”
兩孩子見到孃親,一起撲上來:“娘,皇祖父的車比這個大。”
“那當然,皇祖父是天子。”
“天子是什麼啊?”陸珝問。
“天子是受天命而立的帝王……”他肯定聽不懂,楚音轉移話題,“你們是不是老問皇祖父問題啊?都問些什麼?”把公爹弄得一個時辰就熬不住了。
“剛才哥哥在問馬。”
“嗯,拉車的馬,長了黑點的。”
“還問了什麼?”楚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