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會不會又遇到阻礙。
當然,可能性很小,畢竟有公爹盯著。
建興帝睨她一眼,打趣:“怎的,怕不順利,朕罰你?”
“兒媳甘願受罰,但兒媳也是真的擔心……”
“有何擔心的?此前阻撓的官員朕已經殺了,看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!”
楚音咋舌。
公爹真是雷厲風行。
“是兒媳多慮,兒媳以後再不會問了。”
這件事楚音功勞最大,建興帝見她是出於真心,便道:“易簡建議百姓八九月種植芝麻,豌豆等作物,朕打算讓景灼督察,到時你跟著去看看吧。”
楚音眼睛一亮,笑道:“多謝父皇。”
唐飛燕聞言渾身冒酸,不知建興帝為何如此。
不是剛才還在怪楚音帶不好孩子嗎?
可她不敢質疑。
建興帝的目光又落在陸景辰身上:“景辰,你到時也跟著景灼去學習學習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陸景辰大喜。
唯獨唐飛燕沒被提到名字,立時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樣蔫掉了。
膳後,車隊又開始向著燕山進發。
在次日的清晨,楚音透過車窗看到了像一把利劍,穿入雲層的燕山。
不知是不是此地水汽重,風吹入車廂,帶來一陣陣的清涼。
好舒服。
楚音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從馬車裡下來,興奮地道:“珝兒,珍兒快看,這就是燕山,等會我們就要上去了!”
而遠在京城的陸景灼正在乾清宮批閱奏疏。
不用東凌報時,看窗外的陽光,他便知已到辰時。
楚音跟孩子們應該在燕山了吧?
他腦中浮現出她委屈的說“哭著要殿下”的樣子。
十五日,在她眼裡竟好像是十五年,為個短暫的離別,千般撒嬌,百般痴纏。
所以現在分別了一日,她有沒有想他想得要哭了?
建在山上的文殊寺是容納不了各隊騎兵步兵的,所以他們都駐紮在山腳。
建興帝只帶楚音,陸景辰等家眷,並十名武將,二十名內侍以及十名宮女前往文殊寺。
燕山高聳,楚音自是坐著肩輿上山。
沿路綠樹蒼蒼,夏花爭豔,百鳥齊鳴,如同置身於畫中。
兩個孩子也看得目不轉睛。
行到山腰之上,更是雲霧裊繞,仿若在仙境。
陸景辰忽然揚聲道:“父皇,這就是靈泉吧?您以前跟孩兒提過,果然與您說得一模一樣。”
耳邊聽到水聲,楚音往旁側看去,只見一道白虹掛在山壁上,飛起朵朵雪花,那涼氣順著風而來,吹得人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。
不愧是避暑勝地。
前方就是文殊寺了。
眾人下了肩輿,往寺中走去。
方丈一早就在等候,領著一眾僧人跪拜迎接天子。
建興帝命他們平身:“算起來,朕該有三十年沒來此地了。”
十五歲那年,他隨父皇來避暑,那是最後一次。
方丈頷首:“既種因則得果,一切皆是命中註定。”
什麼都拿命中註定來解釋,實在是種偷懶的說法,但建興帝知道高僧其實也超脫不了凡俗,見著他不過是揀些中規中矩的話講,無功無過。
但建興帝也不在意,只說故地重遊,想四處看看。
方丈便命僧人們退下,自己在前引路。
文殊寺有數百年曆史,不說那些天王殿,大雄寶殿何等氣勢恢宏,便是院中上千年的銀杏樹都足以令人驚歎。
寶成公主記得跟兄長幼時在此避暑的事,拉著建興帝滔滔不絕,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