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灼心裡好笑,面上沒有表情:“回去吧,渭州不至於缺你一個晉王。”
“啊?”陸景辰雖然害怕,但陸景灼的反對更讓他害怕,“聖上,微臣雖然是晉王,可微臣什麼事都能做,哪怕是去渭州幫他們分發藥材……”
“那豈不是大材小用?”
“沒有沒有,微臣沒有大才,只堪堪小用。”
陸景灼嘴角翹了翹:“這回就算了,回去吧。”
陸景辰心灰意冷,一時都沒注意到這句話的意思。
一直到退出乾清宮,坐在馬車上時,才猛然察覺“這回”兩個字是指什麼。
這回算了,下回自然就不算了。
陸景灼是說,下回會派給他合適的任務。
他瞬時心花怒放。
回到晉王府,他直奔妻子那裡,叫道:“飛燕,我們應不會就藩了!”
唐飛燕正教兒子背詩詞呢,驚喜道:“是嗎?你怎麼知道的?聖上派人傳話來了?”
陸景辰就將剛才的事告訴唐飛燕。
結果引來一陣怒罵跟暴打。
“你瘋了嗎?你居然要去渭州?你居然想丟下我們母子倆去送死?那是瘟疫,不是什麼小病……”她邊哭邊打,“你怎麼都不事先跟我商量下?你有沒有當我是妻子?”
陸景辰只好道:“我錯了,我錯了。”
一個打罵一個哄,把陸紹文嚇得哭了,拉著兩個人的衣服:“爹爹,娘,怎麼了?”
唐飛燕這才收住眼淚,狠狠瞪了眼這丈夫:“我跟你爹爹鬧著玩呢,沒事。”
“是啊,”陸景辰在她臉上親了口,“你看,爹爹跟你娘好著呢。”
陸紹文破涕而笑。
陸景辰藉機摟住妻子的腰,小聲道:“你彆氣了,我保證以後任何事都會跟你商量,好不好?”
唐飛燕咬牙:“你剛才真是瘋了,哪有用命去換的?我寧願我們一家去邊境,哪怕是挨著外夷住,也好過變成孤兒寡母!”
“我明白,”他柔聲道,“我不會再做傻事了。”
其實她也知道丈夫是為了他們一家,眼見他再三道歉,心也軟了,環住他脖頸親了親。
陸景辰回吻了她一下,牽起兒子的手:“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?”
“好!”陸紹文高聲歡呼。
狂風捲起落葉,在院中呼嘯。
不知不覺,已到十一月了。
聽聞渭州有程彌遠坐鎮,得病的馬院正已經康復,百姓們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。
楚音十分欣慰,然而離冬至越來越近,她卻輕鬆不起來。
為防自己像前世那樣染上風寒,為防受涼,這陣子她放棄了外出騎馬射箭,放棄了跟女兒出去摘花,甚至放棄了早上送兒子,送陸景灼,說天氣太冷,起不來,終日都躲在燃了炭的殿中。
有時候還請劉院判給她號脈,開些預防風寒的藥。
陸景灼看出她有些古怪,可每次提起,她都說等“冬至”,他一時也沒有辦法,但這個日子卻深刻在腦中了,這日閒時翻了些有關神怪的書看,但並未找到任何與冬至沾邊的傳說。
不過倒是發現有種畏寒的精怪。
蛇仙。
楚音這陣子門都不出,也不送他,一說就是怕冷,只跟孩子們在屋裡玩。
難不成她是……
他搖了搖頭,還是狐仙更可愛點!
坤寧宮的前院種了許多果樹, 一下大雪,都像披了件素衣,風一吹, 銀光閃閃, 像白色的花瓣飄落下來。
長子跟女兒白日都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