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什麼,我可過意不去,”寶成公主看向陸景灼,笑容慈和,“景灼,我帶玉媛去拜見嫂嫂,你跟阿音回東宮吧,別耽誤用膳。”
那句“病美人”聽著像開玩笑,但又像諷刺,楚音心想,寶成公主大抵是因為結親的事對她有些不滿,只不過顧及陸景灼才沒發作。
但這並不能解釋為何江玉媛會在今日恰巧中暑了。
楚音沒找到原因,滿懷疑惑,但此時已過午時,她催道:“殿下,我們也走吧。”
既然同路,夫妻倆當然乘同一輛車。
坐下後,楚音很自然地靠著陸景灼,一隻手挽住他手臂。
熱意跟香氣雙雙襲來。
陸景灼瞥她一眼:“你是不是也想中暑?”
什麼天氣還這般貼著?坐沒坐相。
可楚音一點不想跟他保持距離,笑吟吟道:“又不是頂著太陽怎會中暑?再說,如果真的中暑,殿下會照顧我,不怕。”
“……”
她到底是在哪兒學得這些手段?還是以前就會?
陸景灼沉默片刻,忍住了推開她的衝動,先談正事要緊:“父皇準備帶你還有珝兒,珍兒去燕山的文殊寺避暑,待半個月。”
楚音吃了一驚,懷疑自己耳朵聽錯:“什麼?這怎麼可能?”
“姑姑親口所說,不會有假。”
楚音嘴唇微張,好一會沒說話。
這到底是怎麼了?
先有江玉媛裝病,後又有公爹避暑,跟前世完全不一樣。
是因為她改變的嗎?因為她做得哪件事?周氏,兄長還是易簡?
“姑姑可說父皇為何要去避暑?”
“應該是姑姑勸說的。”
“……”
原來跟寶成公主有關,難道是因為寶成公主跟楚家結親失敗從而促使她生出了這個念頭?楚音扶額,那還真是她引起的變化。
“你的身子能不能去燕山?”陸景灼忽然問。
“能。”楚音毫不猶豫,“當然能。”
雖然她不是很想去。
倒不是因為避暑不好,這等天氣能去文殊寺實在是件享受的事,而且孩子們也三歲了,容易帶,她主要是不想跟陸景灼分開。
可公爹是天子。
陸景灼的位置能坐那麼穩,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公爹沒有生出換太子的心思。
如今公爹有這閒情雅緻去燕山遊玩,去那裡享天倫之樂,她能反對嗎?萬一惹公爹不悅,指不定引發出什麼事情,她可不能預測。
“我還沒去過燕山,正好開開眼界,可惜殿下不能去。”
她這一刻又是完完全全,顧全大局的太子妃。
陸景灼道:“你不想去,不必勉強,我同父皇說便是。”
“怎會勉強,那可是文殊寺,歷朝歷代只有天子才能入住,這樣的機會很難得……離京城也不遠,才一日的路程,不去才傻呢!”
陸景灼看她執意如此,便道:“我到時會請父皇帶劉院判去。”
他竟記得這麼個事。
楚音心頭一甜,更坐不穩了,把腦袋靠在他肩頭:“多謝殿下,我去了燕山一定會很想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會不會想我?”她輕輕扯一下他的衣袖。
當初在青州時,她懷著孩子送他坐上前往京城的馬車,臉上可沒有這等依依不捨的表情,還有這撒嬌的動作。
分別兩年多,她到底為何變成這樣?
陸景灼淡淡道:“不會。”
楚音愣了下,隨後哼一聲,輕輕捶他:“就會口是心非。”
“……”
他這是真心話,哪裡口是心非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