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沒想到今天早上薛寧樂突然又開始發抖冒冷汗。找大夫來看過,只說是別無他法。他這是心病,大夫開的方子只能輔助,剩下的就只能靠薛寧樂自己熬過去。
熬過了一切平安,熬不過,最後落得個瘋癲痴傻都有可能。
那藥苦的很,谷冬光聞著就覺得舌頭髮苦,正常的人清醒的時候都很難逼著自己喝下去。薛寧樂昏迷著,本能的抗拒那股味道。谷冬一碗藥只能餵進半碗,索性煎了兩碗。
薛寧樂在渾噩中,感覺到的是刺骨的涼意,整個人彷彿都浸在冰水裡,周圍是刺耳的嘲笑聲。
他感覺自己的四肢被人禁錮著,一群黑影圍著他,面目猙獰往他嘴裡塞東西,逼著他吃下去。那刺耳笑聲一直沒有消失,從四面八方而來,又彷彿就在耳邊。攪得他腦袋生疼。
轉瞬,又覺得自己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深坑裡,周圍的陰森涼氣刺骨。黑暗中有很多毒蛇再用陰毒的眼光盯著他,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將他分食乾淨。
毒蛇越靠越近,薛寧樂不知道該怎麼辦,四周都是毒蛇,他被包圍了,他逃不了,沒有人能救他。
那些蛇越爬越近,無數冰涼的毒蛇吐著信子,順著他的腿往上,冰冷滑膩的蛇身貼著他的肌膚。將他緊緊的纏繞住,讓他無法呼吸。
突然,他感到從嘴巴里升起一股暖意,無盡的黑暗裡出現一道金光。一群蜜蜂發著微光揮舞著翅膀向他飛來,翅膀帶起的微風將周圍腐朽的氣息吹散,蜂蜜的香味傳來,慢慢的將他包裹。將那些毒蛇隔絕在外。
『這個時節山上多蛇蟲,沒事少往山上跑。』
「!」一直處在昏迷中的薛寧樂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陶浩……這個名字在嘴裡來回翻湧,最後被他珍之又重的放回了心裡。
「公子!你醒啦!」谷冬驚喜出聲,他放下手中的湯匙,還有剩下一半的蜂蜜果茶,跑出去叫人:「來人,快去叫大夫!」
胡管事是走後,陶浩一直坐在酒樓裡,他想等人回來問一下薛寧樂的訊息,不知道他病的嚴不嚴重。
陶浩坐在門邊的桌子上,慢悠悠的喝著小二給他倒的茶,視線一直在酒樓大門處徘徊。
然後就見胡管事一頭大汗,急匆匆的跑進來,看到他眼睛一亮,直接跑了過來,拉著陶浩就往外走:「小哥,快跟我走,小公子要見你。」
陶浩被拉的一個踉蹌,好懸才穩住:「怎麼好端端的又要見我了,不是說生病了嗎?」
陶浩一直以為的生病,就是感冒或者發燒了,一般這個時候,病人不願意出來見人也正常。他哪裡知道薛寧樂的病這麼兇險?
陶浩見到人的時候,都被他煞白的小臉嚇了一跳:「你這是怎麼了?感覺病的挺嚴重。」
薛寧樂靠坐在床上,對他笑著搖搖頭:「已經沒事了。」他指著床邊的椅子:「謝謝你給我送的蜂蜜,很好喝,很暖,很好。」
陶浩坐過去:「你喜歡就好。我那還有,等你喝完了我再給你送。」
他沒忍住,伸手去摸薛寧樂的額頭:「發燒了?」
薛寧樂乖乖坐在那兒看著他,一動不動的讓他動作,眼神中較之前多了一絲依賴。陶浩剛從外面來,渾身都帶著陽光的暖意,手心的溫度也很熱。敷在薛寧樂微涼的額頭上,讓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。
陶浩收回去,看著薛寧樂半眯著眼的樣子,心裡有些說出去的感覺,他想不明白,索性就不想了:「還好沒發燒。」
薛寧樂點點頭,眼睛就這麼一直看著陶浩。
陶浩被他看的,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他站起身:「那個,沒什麼事的話,我就先走了。」
薛寧樂坐起來一些:「再坐一會兒吧。」
陶浩搖頭:「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