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裡太小了,桌子更小,擠著坐不方便。”
貝耳朵嘆氣:“爸,你這是幹嘛呀?為什麼對他有意見?”
“我對他沒意見。”貝衡安看起來有些驚訝,“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誤會?”
貝耳朵往沙發上一坐,雙手放在膝頭,側頭湊過去輕聲:“別裝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什麼?”
“你對抒微提了要求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我對他提了要求,也應該知道他拒絕了為人父母最合情合理的要求。”
“因為他誠實,正直。”
“誠實?正直?”貝衡安啼笑皆非,“你指的是一個在長輩面前保證要佔他女兒便宜的男朋友?”
“沒錯。如果換做是其他的奸猾之徒,肯定是表面一套,背後一套,但他不是。”
“他是表裡如一地要在婚前佔到你便宜。”
“他並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呃,就算是這個意思,也很正常吧。”貝耳朵的聲音弱了點,卻儘量維持理直氣壯,“現在年代不同了,你不能用舊傳統,老觀念看待事物的發展。”
“我在這方面的思想就是這樣,八百年都不會變的。”貝衡安語重心長道,“耳朵,以前我怎麼教導你的?作為女孩子,在感情上是弱勢的一方,很容易衝動投入,也很容易受傷。你奶奶在世的最後一年,我每週去醫院幫她配中藥,都會路過婦產科,看見走廊上一排女學生等著做手術,面色都很麻木,陪她們的男朋友就站在一邊嚼口香糖,看得我心寒。”
“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抒微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。”貝耳朵為某人護航。
“別那麼肯定,你們才認識多久,遠遠不夠了解對方。”
“這和時間長短沒關係,有些人認識一輩子都和陌生人一樣。”
貝衡安搖頭:“你還是太天真了,否則不會這麼輕易下結論。”
“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接受抒微?”
貝衡安不說話。
貝耳朵伸手幫他捶腿,捶了一小會就被他推開,見討好無效,她沮喪地起身回房了。
一連幾天,貝耳朵都沒法和葉抒微見面,直到週六,貝衡安終於被老友一通電話喊去釣魚了,貝耳朵簡直大鬆一口氣,立刻打扮一番後趕往研究所找葉抒微。
本以為週六的研究所會清靜無人,誰知道在門口就遇上了霍小桐。
霍小桐跺著腳,朝裡面罵:“高顯音,你以為躲得了一時就躲得過一輩子嗎?!你這個沒用的廢物,我當初瞎了眼才會看上你!和你在一起沒有一天是舒心的,你這個窩囊廢!連分手都不敢當面說清楚,混蛋人渣!”
貝耳朵聽得很驚悚,怕被無辜波及,刻意在霍小桐身後停留了一會,趁她低頭翻包找紙巾的時候,迅疾地繞過她,往側門的方向走去。
霍小桐再次抬頭的時候只瞧見一抹眼熟的身影閃進去了。
貝耳朵走進一樓就碰上站在樓梯口的高顯音,他形如雕塑,面色極為難堪,她沒敢去打招呼,直接上樓去找葉抒微了。
葉抒微剛從實驗室出來,正在休息室寫報告,門都沒有關上。
貝耳朵輕輕推開門,就看見了心心念唸的男朋友。
葉抒微還沒來得及脫白大褂,低頭對著報告。
他正寫到“研究發現,線蟲素透過抑制胞質分裂有效殺死一系列致病酵母菌的臨床分離株,具有較低的溶血性”眼睛就被一雙輕柔如薄紗的手捂住了。
“猜猜我是誰。”貝耳朵變聲,裝粗喉嚨。
陽光流過她的指間縫隙,令她白細的手指一點點變成透明的粉色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