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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流玉猝不及防被冷露襲擊,羽毛與以往比也很不豐滿,嚇了一跳,委委屈屈地“啾”了起來。
謝長明在替他買兔子燈籠,也猝不及防地被鳥襲擊。
攤主道:“客人,這隻小鳥真可愛。”
謝長明將盛流玉重新放回肩膀上,溫和地笑了笑,點了下頭。
不過沒有說給小長明鳥聽。
他偏頭看了一眼,大約是鬧騰了一下午,現在又冷,深秋露重,小胖墩此時已很疲憊,小腦袋一點一點,似乎就要睡著了。
謝長明拿上燈籠,往訂好的客棧走去。
十月的天,謝長明額外加錢,要了炭火。
燈火搖搖晃晃間,外面的天色黑盡了。
盛流玉沒有變回人形,依舊保持著矮圓的模樣,躺在柔軟的床上,已經睡熟了。
謝長明看了他一眼,走到桌旁,隨手翻著白天買來的書,很沒意思,索性從芥子裡拿出幾張紙,疊成麻雀形狀,放飛出去。
紙雀點了一隻眼睛,另一隻眼睛點在謝長明手中的玉石上。
半晌後,玉石上點著的眼睛一亮,有畫面忽地閃出,又驟然被切斷,只餘人聲豔曲從裡面傳來。
謝長明下意識地朝床上看去。小長明鳥依舊睡得很熟,他又加了層阻隔聲音的陣法。
紙雀被放飛去了茶樓、楚館、賭場之地,這些地方人多嘴雜,訊息靈通,謝長明想聽聽看是否有怨鬼林的訊息,其實也沒多做指望,只是閒極無聊。
那些人談得最多的便是今日劉家倒臺,再來是些很不堪的談話,謝長明來回切換,最後在青樓裡聽到有人說起了怨鬼林。
床上的盛流玉打了個滾,醒了過來。
周圍很寂靜,隱約有蠟燭燃燒時的響動。
盛流玉撲稜了一下翅膀,又幻化成人形,隨手撈起床邊的煙雲霞,綁在眼前,才看到謝長明坐在桌旁,不知道在做些什麼。
他走了過去。
除了蠟燭,還有些他不能辨認的別的聲音。
謝長明按住玉牌,抬起眼,看向才醒的盛流玉,從容道:“小胖墩,你不能聽。”
盛流玉幾乎忽視了這個屈辱的稱呼,很不服氣道:“怎麼你能聽,我就聽不得?”
謝長明不動聲色道:“青樓楚館裡的話,都是些淫詞豔曲,靡靡之音,你聽什麼?”
盛流玉雖然很不通人事,可不知道從哪裡看了些雜書,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謝長明話裡的意思,臉色漲紅,指著謝長明道:“你這個,這個浪蕩子!”
明明白日才聽了一籮筐罵人的話,到了晚上再罵人,依舊如此無力,並不能攻擊到謝長明。
謝長明不承認這件事,不過也不想再和盛流玉糾纏,畢竟多說多錯,關於這些事,小長明鳥還是少聽為妙。
於是,他強行轉換話題:“怨鬼林的事要聽麼?”
盛流玉勉為其難地坐了下來。
謝長明道:“許先生說,怨鬼林有異動,但說起來只消失了一個書院弟子。修真界人少,卻分散在四洲,有弟子下山歷練,偶爾路過也消失,可能不會被人發現。而凡人卻不同。”
盛流玉皺眉,看起來不太明白謝長明的意思。
謝長明看過輿圖,此時稍加回憶,便用靈力將怨鬼林周圍的地形畫出來了。
他道:“怨鬼林在雲洲夷洲交界的地方,那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兩國交界,和睦的時候少,常年打仗,在那兒死的人太多,白骨堆積如山,冤魂不散,後來有人在周圍佈下陣法,將他們聚在一處,成了怨鬼林,否則怨鬼四散,為禍一方。”
盛流玉聽完了,慢吞吞道:“也就是說,如果怨鬼林異動,首先是周圍的人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