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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三年前的放養不同,這次回來,盛流玉周圍可謂是嚴陣以待。
謝長明停下腳步,思忖著要不要直接拜訪。
現在看來,小重山的人對盛流玉照看得很嚴,與三年前大不相同,以一個普通書院學生的身份可能很難見到他的面。
如果能見,想必也很麻煩。
但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,最重要的是——他的鳥,即使還未完全確定,難道還要經過別人允許才能看?
不妥,很不妥。
於是,謝長明摘了不動木,隱藏身形,從容地跳牆進去了。
院子裡也一片冰天雪地,很冷,並沒有伺候的僕傭,空落落的。
盛流玉是很嬌氣的小鳥,又怕冷,若是回來,第一件事應當就是將院子變幻成春末夏初的天氣。
謝長明覺得有些不對,還是繼續往前走。
推開門,屋裡很暗,有個伶仃的身影揹著窗戶坐著。
他的身量似乎高了些,依舊很瘦,後背很單薄,穿了身綢衣,能顯出脊背骨骼的形狀。
謝長明覺得他不應該穿那麼少。
他輕聲叫小長明鳥的名字。
那人聽到聲音,偏過頭,歪著腦袋,看向謝長明,眼珠子是金色的,卻像是蒙了層霧,疑惑道:“討厭鬼?”
不是盛流玉。
或者說,不是完整的盛流玉。
謝長明走了過去,停在那人身前,端詳他,幾乎看不出什麼馬腳。
看來小長明鳥的幻術大有長進,尾羽變出來的阿九都足以以假亂真。
謝長明看著他,問:“你的本體去哪兒了?”
阿九似乎謹記本體的告誡,對謝長明的問話並不回答,也不看他,只是冷冷淡淡地搖頭。
唔。
是有些不同了。
謝長明笑了笑,哄他:“告訴我,就給你松子。”
阿九有些猶豫。他畢竟只是一縷神魂,雖然隨著盛流玉的幻術水平的提高而變得更像是真人,但智力水平依舊不高。能唬人的原因大多在於盛流玉本來對著外人脾性就不大好,不喜歡外人近身,隨便糊弄著點頭搖頭即可。
可謝長明不僅知道他是一抹幻象,還知道他能與本體相互感應,哄他變成一件很容易的事。
阿九看著謝長明:“不許騙我。”
謝長明道:“不騙你。”
阿九為了松子屈服,終於道:“朗月院。”
謝長明一怔。
片刻後,阿九討要道:“松子呢?”
謝長明回過神,搜尋了芥子,卻發現裡面沒有松子。
上一批松子潮了,在路上丟了,還沒來得及買新的。誰料到盛流玉忽然回來,還要用松子賄賂阿九。
養鳥果然是一件時刻不能懈怠的事。
謝長明道:“下次給你。”
哄又變成了騙。
這一次謝長明卻不是故意的。
阿九聞言,呆呆地愣住了,似乎沒有想到又被騙,生氣地站起來對著謝長明道:“你,你又騙人。”
又?
看來還記得從前的事。
神魂代表著主人的心意,看來小長明鳥著實不太大度,對三年前的一樁舊事還記憶猶新。
謝長明哄他:“下一次,一定給你剝一袋子松子。”
阿九很惱怒。
外面的侍衛似乎是聽到了動靜,衝進來叩門問道:“殿下,出了什麼事嗎?”
阿九看著眼前的謝長明,明明很生氣,佯裝冷淡道:“沒什麼。”
又輕輕地看了謝長明一眼,似乎是示意他快躲起來。
只是一縷神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