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耽擱太多時間,秦萬松兩人便與江清韻說過了話,三人沒有多做停留,各自御劍化作長虹往南飛去,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等到三人走後,洛川便步入了藍光之中,坐在江清韻對面,背對著影子和葫蘆道士以及千雪。
江清韻睜開眼睛看向洛川,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,“今夜的你,看起來格外猶疑。”
洛川苦笑出聲,“清韻前輩慧眼如炬,確實如此。”
江清韻側頭看一眼遠方的河玉城,緩緩道,“若是為了這城內的數十萬百姓,那便大可不必,作為離郡太守,或者漢州刺史,或者僅僅作為一個人,你都已經做得足夠多了,”她扭頭看向洛川,仍舊是直直望著他的眼睛,微微一笑,“再說你方才不是說了,再臨此地,定要將這河玉城從妖夷手中奪回的嘛,那個時候,總少不了滾滾妖首,為這滿城的百姓,祭奠。”
洛川慢慢低下頭去,“清韻前輩是想要......殉道此城?”
江清韻臉上笑容不變,也沒有否認,“若是能夠活著,我自然還是想要活著的,這天下如此紛亂,南夷北夷洶湧而來,那麼多大妖的頭顱等著老孃去砍,捨不得死啊......”她再次看向河玉城,聲音坦蕩,“但若是道之所在,劍修江清韻,也從不畏死。”
她似是察覺低著頭的洛川有些哀傷一般,忽的豪邁笑道,“洛川,你
當老孃入了這河玉城就是必死之局麼?大男人一個,休要如此小兒女態!”
洛川輕嘆一聲,搖了搖頭。
江清韻見狀也不再說,探手入懷取出一根繩子,繩子上面繫了一顆灰濛濛的珠子,她將繩子的末尾重新打上一個平安結,素手一揮,珠子便飄飄蕩蕩套回到洛川脖子上,“這枚寶珠極其珍貴,你且收好,切不可輕易示人,以免遭人覬覦,你此番回到離郡,再將此珠借於常師弟幾日時間,讓他將體內餘毒清理乾淨,常師弟為人忠義,定不會將你有此寶珠的事情講給第三人聽。”
洛川伸手摸一摸胸前灰濛濛的珠子,其貌不揚,卻溫潤如玉,他就這樣呆呆的坐了一會兒,才忽的將那珠子取了下來,來到江清韻面前,在她滿臉疑惑的注視下,將那珠子戴在她的脖子上。
江清韻輕輕蹙眉,“你要將這寶珠贈我?”
洛川搖了搖頭,“還是借你,明日過後,你得還我。”
江清韻蹙眉更深,“河玉城內真妖善毒,有此珠在,我想要毀陣之事確實多了三分把握,可即便如此,事成之後我也實難全身而退,若是如此,則此珠必會落入南夷之手,如何還你?況且此珠對於南夷尤其是萬毒宗而言,天生剋制,落在他們手中說不定又是一場人族之禍。”
“那便是你的事情了,你只要想著此珠是我借你的,你須還我便是,”洛川起身,拍了拍道袍上
的灰塵,又扶了扶有些快要脫落的鬍鬚道,“先前你與那兩個大妖在城東一戰,將那偽裝成河玉城將軍的大妖斬落大地,鑿出一個極深的坑,我便讓土山自坑底開始,從地下挖了一條直通城內某個富戶人家偏院的地道,等你將此地的陣法刻畫完成,便收斂了氣息,從那處地道偷偷潛入河玉城內,按照常真人所述先找到那處妖夷重地,再圖行事,總要比冒冒然殺進去強得多了。”
江清韻聽洛川說到土山和地道的時候,一雙秋水明眸已經瞪得老大,她下意識的伸手摸在胸前的珠子上喃喃道,“難怪一戰之後你讓所有人回到這裡,卻偏偏沒有帶上土山,原來自那時起,你便已有計算......”她忽然有些狐疑得看向洛川問道,“你方才與萬松師弟他們說日出之前才會離開河玉城,莫非是要等我潛入城中之時,再與影大人和博安真人他們一起殺入河玉城內,圖謀破陣?!”
洛川搖了搖頭,江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