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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辭淡道。
他如今並不能判斷出邵同奚說的話是不是真的,可邵同奚很早便對他的人有心思,他是明白的。
祝辭喉間溢位薄薄的笑。
“念念,是這樣嗎?”
一直站在旁邊,將下唇咬得泛白的身影這才輕輕一顫,呼吸不穩著,抬眼看過去。
男人看著她,嗓音溫雅,一如從前他問她時的語氣。
可那雙極深極黑的眼眸壓著的是什麼情緒,她絲毫看不出來。
這讓她再次有那種感覺。
似蒙了一層霧,窺探不出他的心思。
許久沒聽見小姑娘的回答,祝辭唇邊的弧度落了,他又重複了一遍,“念念。”
“跟我回去。”
與從前不一樣了。
從前他對她說話向來都是詢問,是徵詢,此刻卻變成了陳述。他並沒有在問她要不要和他回去,而是直截了當,他要帶她回去。
柔蘭害怕他那雙攝人的眼,眨了下眼,蜷長的眼睫便帶上水珠。
她不說話,卻搖著頭,退後了一步。
這動作已然很明顯了。
她不想和他回去。
站在祝辭身側另一邊的赴白,精神一直高度緊張著。他離二爺近,又時刻關注著,因此這一刻看得最清楚,就在柔蘭退後一步的時候,他親眼看見,男人微顯凌厲的下頜繃緊了。
那是二爺發怒的徵兆。
如果說方才在邵家大門口,推開門看見柔蘭被邵同奚抓著,與邵同奚距離那樣近時,二爺周身的氣壓便已經寒得凍人,令他們戰戰兢兢。
那麼現在,便是真的動怒了。
祖宗啊……二爺就在氣頭上,柔蘭若是說句好話服個軟,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,他跟隨二爺這麼久,就沒見過二爺如此怒從心起,這樣可怕。
而且偏偏,柔蘭這一退,邵同奚又站在那兒,不就正好退到邵同奚身後去了嗎!
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?
赴白也沒了頭緒,忙向賀陵投去求助的目光——賀公子幫幫忙啊!
賀陵自然也覺察到了這些,他和赴白一樣,此刻都懸著心,大氣都不敢出。
可他不敢動柔蘭,柔蘭怎麼做他干預不了,她也只能是二爺管……賀陵擰起眉頭,立即走過去,將邵同奚強行拉開,“二爺別放在心上,邵同奚恐怕是因為擔心他父親的病情,腦子糊塗了,我帶他下去清醒清醒。”
賀陵拽著邵同奚一直走到足夠遠的、看不見的地方,這才鬆手回身,咬牙道:“別和二爺對著幹!你剛剛腦子是壞了嗎!”
邵同奚自知失態,也極糾結。
沉默半晌後,欲言又止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二爺看起來很生氣,會不會傷害柔蘭啊?”
“你糊塗你,這是你該管的事情嗎?”賀陵搖頭道,“再怎麼樣,柔蘭也是二爺的人,二爺怎麼處置是二爺的事情,你插什麼手!”
“再說了,柔蘭對你又沒有情誼,剛剛那景象,你難道看不出來嗎?”
賀陵指著那方向,一字一頓鏗鏘有力說道:“她心裡的人是二爺!就算她不說,她喜歡的人也是二爺!”
邵同奚握了握拳,仍是問道:“那她逃什麼?”
賀陵一愣,眉頭擰起。
是啊,逃什麼?
沉默了片刻,賀陵心中電光火石閃過一個念頭,半是明白半是疑惑地搖了搖頭,慢慢說道:“……也許眼下,她心裡裝著的,還只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二爺。”
原本的庭院內。
周圍人都離開了,柔蘭的身邊一瞬間便空了。不僅邵同奚和賀陵離開,那些原本站在這裡不遠處的丫鬟小廝也都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