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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頭守著的女子似乎聽到了她醒來的動靜,走進來道:“顧姑娘,你醒了嗎?”
這女子走進來得猝不及防,耳邊那腳步聲靠近,柔蘭掃了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的床褥一眼,慌亂之下,忙一把扯開被子,連同自己和床褥一起捂的緊緊的。
那女子走進來,見她坐起來,笑著福身道:“奴婢嵐香,從前學了些傍身的功夫,二爺為了保護姑娘,特地調我來,在姑娘身邊伺候。”
“你出去,等一下再進來。”
嵐香見她衣著妥帖,卻緊張地拉著被褥蓋住床榻,面露不解:“姑娘不是已經起來了嗎?”
“我、我要收拾一下。”柔蘭有些無措地別開視線。
她現在根本不敢起來。
身後的床褥不堪入目,遍佈痕跡,她方才掃一眼,就差些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了,現在哪裡敢讓旁人看。
嵐香笑道:“二爺特意派我來,就是侍奉姑娘的,姑娘不用自己動手。”
“別和我提他……”柔蘭咬唇,還有些泛紅的眼眸瞪起。
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聽見他的名字。
見嵐香聽話地閉上嘴巴不說話了,柔蘭又有一瞬的心軟,思索著,攥緊了被褥,“他、他人呢?”
嵐香搖頭:“嵐香不能說。”
柔蘭愣怔過後,臉色又沉下去。
臭男人……
她咬住唇,惱恨地想著,沒過多久眼圈又紅了。
果然都是他佔上風的,昨日他貿然闖進宅子,不由分說就把她推進屋子裡……
他是快活了,今日起來卻連人都不見一個。
怕不是提起褲子就走人了!
果然,從前母親和她說的話都是對的,男人的話都不能信。
昨日還說什麼要娶她作妻,讓她嫁他的這些話。
恐怕都是故意誆騙她的!
他莫不是又要將她圈養起來,只將她當作玩物?
見拔步床裡坐著的青絲披散的姑娘神情不對,眼裡噙著眼淚,即便是嵐香也看得心都揪起來,忙上前兩步:“顧姑娘?”
嵐香也是女子,稍微想一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,看了看她,思索著道:“顧姑娘,二爺只是事務多,並不是存心留姑娘一人在這裡。”
“這段時間姑娘不在永州不知道,二爺著實難抽出時間,姑娘別擔心。”
柔蘭低垂著眼眸,手攥緊了被褥,條件反射便惱得反駁:“那他昨日就有時間……”
她的聲音不小,話出口才說到一半,卻又忙捂住嘴巴,有些驚慌地看了看嵐香。
見嵐香神情不變,她才沒那麼侷促。
卻是懊惱——她都說了什麼!
嵐香微低下頭,也忍不住揚起唇道:“二爺心繫姑娘,自然捨得花時間相陪。”
接著,嵐香又道:“二爺吩咐奴婢照顧姑娘,姑娘起身吧,奴婢替姑娘收拾。”
“不行!”柔蘭忙遮住床榻,“我自己、我自己來。”
嵐香頓了頓,忽然跪下去:“那奴婢只好向二爺求罰。二爺說過了,要將姑娘當夫人一般伺候著,如若不然,便只能自取領罰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柔蘭眼裡露出愕然。
片刻後,只好難為情地攥住手心,“那,那好吧……”
說這話時,她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。
嵐香倒是沒什麼反應,應聲過後,朝她走過來,替她備好鞋襪。
柔蘭看著嵐香安靜的模樣,忽然發覺了不對。
她微微蹙眉:“你方才……說什麼?”
“往後你若是進了祝家的……
宅子庭院內安安靜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