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閉著眸的男人掀開眼簾,眼裡醞釀沉意。
醉意混沌,他已經極力剋制,卻仍有些不適。片刻後,他的視線徐徐掃向腳邊,把那張兔子面具和掉落的髮簪撿起。
赴白看著那兔子面具,更是愕然。
怎麼會有這面具……還有女子的髮簪……
而且,這個髮簪,他忽然覺得很是眼熟,就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。
赴白想起什麼,悚然而驚,聲音都顫了,“二爺,這些東西……”
不遠處的邵同奚看著那面具和髮簪,預感到了什麼,“為什麼這裡會有這些女子的東西?”
賀陵沉聲道:“這是柔蘭的簪子。”
他記憶力不錯,過眼的東西素來不容易忘記,何況柔蘭並不喜奢華,最常戴的髮簪也只幾柄,他不會認錯。
邵同奚倒吸一口冷氣,聲音微弱,“你說什麼?”
祝辭面無表情。
他指腹摩挲過髮簪表面,那簪上猶留著女子發上的香氣,他曾在床笫間替她解過,怎麼認不出來。
唇上細微的痛一陣陣,提醒著他方才發生了什麼。
祝辭低低笑了聲,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。
“念念。”
許久後,他低喚一句。
周遭的人都等著他接下去的話,可他只說了這麼一句,便再沒有開口。
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徐徐握緊,將簪子用力握在手心裡,青筋崩出,令人不自禁心底生寒。
柔蘭頭也不敢回地往外跑,登福酒樓里人多,她撞到一兩個路人,飛快道了歉便繼續跑。
酒樓大門外的人也沒有攔她,只是朝她投來奇怪的目光。
畢竟這樣一個漂亮姑娘紅著眼睛跑出來,衣裳凌亂,著實容易讓人側目。
外面比酒樓裡的溫度要低一些,時辰已經很晚了,縱然街道上還有許多人,夜裡的風卻絲毫不減弱,往她臉上吹來。
也將她吹得清醒了些。
她這樣跑出來,又遭了驚嚇,此刻腿都是軟的。
不好在登福酒樓門口這樣站著,小姑娘匆匆走到旁邊,扶住硃紅圓柱,盡力平復呼吸。直到現在,眼眶仍是通紅,驚魂不定。
方才的一切讓她實在怕得狠了。
她從沒想過會在這裡,以這種方式遇見二爺。
唇瓣火辣辣的痛,齒間還殘留著鐵鏽味道,不是她的,她沒有受傷,是她把二爺給咬了。
二爺……
他還在裡面。
這個念頭忽然閃過她心中,她心臟彷彿被攫住,意識到現在的情況,登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現在該怎麼辦?
小滿還不知所蹤,她有事相求鶯娘子,可她連鶯娘子一面都沒有見到,就遇上這件事跑了出來。
現在她怎麼敢再回去?她該立刻離開的才是!
小姑娘咬著唇,秀氣的眉眼皆是糾結。
她走出圓柱後朝外看,時辰雖然晚了,可街上的人依舊很多,一眼看去皆是道道身影。
柔蘭衣袖下的手緊緊攥住,往旁邊走了兩步。
此時,忽然聽到轉角後面傳來小廝的聲音,“就在這兒放了吧?”
“都可以啊,反正讓人走了就行。”
“行了,你離開吧。”
“哎呦!”是那小廝的痛呼,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,“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打人啊!”
“我打的就是你,誰讓是你綁我的,哼!”姑娘聲音滿是氣憤。
柔蘭一怔,那是小滿的聲音!
就在不遠處那兩個小廝罵罵咧咧地離開時,小滿從後頭走出來,陡然看見她,激動地朝她衝過來,“姑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