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樣子,想要得到什麼,就要先學會付出。”
孟婉兒看老人云淡風輕的模樣,又道,“我曾在姑母的信裡聽她說起過你,說你是矇昧之中少有的重情重義的有心之人,可前些時候我卻聽說你去了離城,將洛雲表弟強行擄走,你可能告訴我,他如今身在何處,可還安好?”
“好,”老人放下碗筷,好像吃了這麼一點點就已經夠了,他拿起桌上雪白的絲巾擦了擦嘴,隨手丟到桌上,“他在江州,一切都好。”
“江州?!”孟婉兒道,“你將他帶去了江州圈禁?!”
老人斜眼看了孟婉兒一眼,嗤笑道,“圈禁?我只是給了他一條新的寬敞的路子可以走罷了,你以為如今這離郡,或者說整個西南漢州,還有他的立足之地?”他看向甘原城某處,“說的難聽些,如今的他,就是一條喪家之犬,而你的父親看似處境要好上一些,實則......與他一般無二。”
孟婉兒好看的眉毛一挑,道,“可我聽說他在離城的時候,那離郡太守並沒有虧待過他,仍待之以公子之禮......”
“吃好了,”老人沒有等孟婉兒的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,他站起身來,將頭上兜帽戴好,對身邊的年輕女人道,“你就在這裡等,慢慢吃,”他又對也站起身來的孟婉兒道,“與你說的話已經夠多了,作為回報,勞煩婉兒小姐留在這裡作陪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,老人便朝宴會廳外走去。
孟婉兒正待要追上去,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再一次不聽使喚,只能木偶一般站在原地,便是她將體內有限的一點真氣運用到極致,也如同蚍蜉撼樹,根本毫無用處。
而那個長相姣好的年輕女人,就真的當這裡是自家飯廳一般施施然吃著喝著,哪怕好幾日沒有正經吃過飯了,遇到這樣的美食也可以吃得不急不躁,舉手投足間,竟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意思。
卻說那老人離開宴客廳,就在人來人往的侯府裡閒逛起來,每一個與他擦肩而過的僕人,都要遠遠的避開,好似他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頭絕世兇獸。
他就那樣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,轉過一個迴廊,就看到一個被僕人們圍繞著的風塵僕僕的胖子,不是旁的,正是此間侯府的主人,前永昌郡太守,如今的甘原縣守,奉獻候,孟嬌陽。
而孟嬌陽也似是命運的牽引一般,第一眼就將目光落在了老人的身上,四目相對的瞬間,他便有些發自內心的寒意,蔓延開來。